已经赶着马车过来接他们了。
这么多人,一辆马车坐不不下,今早他们是赶了两辆马车过来,这会儿分成两拨,一拨跟着陈老汉回家,沈大郎则赶了马车带着陈小桑去县衙。
陈子都住在县衙后头的一栋宅子里,可那些人是关在县衙里的。
陈子都接了他们进屋子吃饭。
这会儿沈兴义也在,不过他眼睛没以往有神,应该是一天一夜没睡觉了。
陈小桑帮他看了下,给他扎了一针,沈兴义精神好了不少。
“有问出什么来么?”沈大郎问道。
沈兴义提起精神,道:“那小子嘴硬,我跟他磨了一天一夜了,他还没开口。”
沈大郎看他脸色不好,便道:“你已经一把年纪了,熬不过他的。”
“臭小子,你爹正是当打之年,哪儿就一把年纪了?”沈兴义对自家儿子的评价很不满。
沈大郎瞥了一眼他眼底的血丝,嘴唇一动,道:“别硬撑了。”
陈小桑帮腔:“兴义叔,你已经有二十来个时辰没睡觉了,这样对身子很不好的。一会儿吃了饭你去睡一觉,明天再审也行啊。”
沈兴义点点头:“成,我一会儿就去睡,小桑啊,你最近要多加小心,千万别离大郎太远了。”
陈小桑点头:“我知道的。”
“好了好了,来吃饭吧,大郎带了不少卤牛肉和牛杂过来,咱今儿有口福了。”陈子都说话间,已经把碗筷都分好了。
沈兴义累了一天,也饿了一天,这会儿吃饭跟打仗一样,一碗接着一碗。
陈子都光顾着给他盛饭,自己都没空吃了。
等沈兴义吃完,摆摆手,道:“我先去睡一觉,有事叫我。”
陈阁老笑着喊住他:“我们难得一块儿吃顿饭,沈将军一起坐会儿吧。”
“我可不跟你下棋了。”沈兴义一口拒绝。
陈阁老笑道:“不下棋,我才跟小桑相认,今还想说说话,也想听你说说我家恒儿的事。”
提起陈恒,沈兴义走不动道了。
他顿了下,又一屁股坐回位子上,道:“陈恒在军中也没什么事,只是最后跟我说他活不成了,让我帮他照顾妻女。”
沈大郎听出不对:“什么时候说的?”
“头一回,是我们被分到诱敌小队时,不过当时我们都这么想,也没在意。”沈兴义道:“可后来,我们被围困时,他又说了这句,还跑出去引走敌人,我才觉得不对。”
陈小桑拧了小眉头:“我爹知道有人要害他。”
“我再回想,他就是这个意思。后来我去京城查了许久,也没查出什么,还一直被人陷害,我就知道害他的人势力极大。”
不然他也不会几次被陷害,差点连命都没有。
陈小桑扭头看向陈阁老:“爷爷,京城的事你最了解,谁有这么大权力啊?”
陈阁老摇摇头:“不是一个人。”
沈兴义一拳垂在桌子上:“我看也不是一个人,哪儿有人能同时管着兵部、吏部?我查来查去也只查到一个陈仪平,可那个陈仪平连自己的官职都保不住,又怎么能指使兵部的人把陈恒的名字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