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郎“嗯”了一声,“九斤半,可以去别家过秤。”
屠夫怂了,又提起刀,“算了算了,再补点给你们。”
“不用,我们给九斤半的钱就好了。”陈小桑一口拒绝。
这都已经有二十刀肉了,再补一些肉块,他们也不好送人了。
付了钱,几人又坐上马车时,陈四树忍不住问沈大郎:“就是他老抢你爹生意?”
“他生意比我爹的好不少。”
陈四树连连摇头,很嫌弃道:“兴义叔怎么连他都干不过呢?”
沈大郎一窒。
陈小桑点点下巴,应道:“大概因为兴义叔看着太凶了,大家都不敢去找他。”
陈四树听得直摇头。
以前家里穷,一年到头也吃不了一两回肉,跟这个屠夫打交道的少。
到后来,便是在沈兴义手里买肉,也没遇到过什么事儿。
自从家里彻底起来后,他们家已经去县城开铺子了,每天都从县城直接带肉回来,这还是陈四树头一回遇到这么糟心的事儿。
几人又去粮铺买了二十坛酒,才赶着马车往赵家村赶。
一辆马车赶到赵家村,村民们都惊了,一个个跑出来看。
见是陈四树,便道:“这不是有德家的女婿么?哎哟,你都有马车了?”
陈四树应道:“哪儿是我的呀,我家的。”
你家的不就是你的么。
村里婆子们一个个七嘴八舌,有些熊孩子都要往车辕上爬了,陈四树赶忙道:“不能爬,很危险啊!”
村里人顺手把孩子们提下来,就跟陈四树说起话来。
比如他家怎么就发起来了呀,马车多少钱呐之类的。
陈四树嘴皮子利索,跟她们聊得欢快。
都是熟人长辈,四树媳妇也不能不露面,便撩起窗帘子,跟村里人说起话来。
“哟,大丫你可过上好日子了,婆家都有马车了。”有人羡慕道。
四树媳妇笑笑,应道:“公公婆婆人好,又会过日子,这不就把日子过起来了。”
“这丫头是谁啊?”有人指着旁边的陈小桑问道。
陈小桑跟四树媳妇坐在一块儿,四树媳妇把窗帘子拉开,便将她露出来了。
陈小桑咧了嘴道:“婶娘嫂子们,我是老陈家的小女儿,以前来咱们村好几回的,你们不记得我了么?”
那都有些日子了,她们自是记不清。
这会儿一个个却笑呵呵点头:“记得记得,这闺女招人稀罕,怎么都忘不了的。”
对面的沈大郎听得面无表情。
刚刚不是问了是谁么,说明压根不记得。
果然,村里人顺嘴就问:“你叫什么名儿啊?”
“我叫小桑。”
“真好听,多大了?说亲没有啊?”
越听越不对劲,沈大郎轻咳一声,对陈小桑招手:“你过来。”
陈小桑便给外头的女子们挥挥手:“我有事,不能跟你们聊天了。”
交代完,才到沈大郎旁边坐下。
沈大郎看她一眼,移开视线,一会儿又看她:“你这会儿就一个劲儿说话,一会儿去赵家,嘴皮子还能利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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