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郎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才道:“他们今日没收获,肯定还会有人来,这几日你不要在外面卖绢花了,好好待在屋子里吧。”
沈大郎说得没错,接下来几天,每天都有几个奇奇怪怪的人来吃流水席。
为什么会发现他们呢?
当然是因为他们很霸道,只要他们坐下,左右都不能有人,陈小桑想不注意都不行。
陈家湾的人很生气,还有几个年轻人跟他们起了冲突。
这儿是他们陈家湾的地儿,就算别的村子人过来吃流水席,也不能让他们陈家湾的人没得吃吧?
真就有人这么霸道。
三个虎背熊腰的男子满身杀气,怒瞪他们:“滚!”
陈家湾的小年轻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被吓着了,他们直接就找到老陈家去告状。
“他们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连饭桌也不让我们上!”
“流水席的桌子本来就不多,他们还霸占一张桌子,太过分了!”
陈老汉头疼啊,一想到这事儿便着急。
这些人来个没完了。
大晚上,他坐在床上叹气。
李氏坐起身:“大晚上你不睡觉,总叹气做什么?”
“我问了二树,他们在京城时,有人去蹲小桑的屋顶。要不是大郎发现,不知道小桑会怎么样。”陈老汉念叨完,推推李氏:“你把旱烟给我吧,我抽一口。”
李氏见他发愁得厉害,便下了床,从柜子里拿出旱烟,点燃了才递给陈老汉。
陈老汉接过去后,连着吸了两三口,才放下烟杆。
“都已经戒了,又拿起来抽了。”李氏忍不住念叨。
陈老汉怕她收走,又赶忙抽了两口,才平静下来。
“这事儿跟以前的事儿不同,我看,是害死陈恒和他媳妇后头的人找来了。”
李氏被吓了一跳:“不能吧?”
陈老汉沉闷道:“他们才去京城,又没得罪什么人,谁会大晚上去趴小桑的屋顶?”
“会不会是毛贼?”李氏犹豫着问道。
陈老汉闷闷吸了口烟,才叹息道:“要是毛贼就好了,可这几天,那些奇怪的人便一直往咱家跑,没停过。”
李氏觉得奇怪:“那些人怎么知道小桑的身份?咱也没往外说啊。”
“还不是要怪县太爷!”陈老汉气呼呼道:“非得让咱小桑去京城见他那个爷爷,那能不引入眼么?”
“还有那个陈二夫人,非得收咱小桑当干女儿,现在好喽,被人盯着了。咱小桑生得跟陈恒有几分像,别人不知道,还不能猜?”
陈老汉将旱烟杆往床沿磕了好几下,连旱烟都不想抽了。
李氏这会儿也后悔:“早知道就不让小桑去京城了。”
“我早想到了,一直拦着,可拦不住啊。”陈老汉盘起腿,叹息:“说到底,那一家才是小桑的亲人,咱怎么也不能拦着。”
李氏不服气:“生恩没养恩大。”
“咱说了不算,小桑说了才算。”陈老汉叹气:“就是这回拦着了,以后也拦不住啊。大郎还得去京城读书,咱小桑能不跟着一块儿去么?”
想到沈大郎,陈老汉磨牙:“本来还以为是一个村的,近了好。谁知道他要跑京城去,咱这好好的闺女,往后还得跟他走。”
一想到这事儿,陈老汉浑身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