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县老爷说了,不能得罪这丫头身边的人。县老爷都不敢得罪的人,咱们上赶着得罪,那不是傻么。”
这话一出,几人都沉默了。
为什么今儿他们被钱家的人挠破脸也没踢她们?
还不是再出来前,县老爷特意交代他们不要惹事么。
“咱们别做主了,带到县衙交给县老爷,他说怎么做咱就怎么做,反正这些事怪不到咱们头上。”
几个衙役纷纷点头答应。
只是等他们想说这事儿时,陈小桑一行人已经围着一棵大树坐下了。
陈阁老为难:“差爷啊,小老儿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走几步就喘得厉害,坐下歇会儿吧?”
若是换了以往,几个衙役早一脚踢过去了。
这会儿却只能没好气道:“你要是走不动,就别跟着了,自个儿在这儿歇着吧。”
“哎,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到底不懂年纪大了的苦。”陈阁老连连摇头:“算了算了,咱们还是走吧。”
他扶着拐杖,用力往上蹬。
旁边的沈大郎伸手扶了他,道:“先生,我背你吧。”
陈阁老瞅瞅沈大郎的体型,干脆也不挣扎了,由着沈大郎背着他往前走。
衙役们见他不再耽搁,便也不管他了。
陈阁老却找他们问话:“你们县老爷怎么请我孙女去给看病呐?县城没别的大夫了么?”
不等衙役们回答,陈小桑便道:“不是给县老爷看病,是给牢里的钱志祥看病。您忘了么,就是那个病倒的钱志祥。”
“我记得,被回春堂的大夫看坏了身子,还来诬赖你的人。”陈阁老应道。
沈大郎纠正他:“回春堂的大夫把毒药当补药给钱志祥吃了,赖到小桑身上,不是钱志祥赖小桑。”
陈二树见三人突然就聊起来了,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些事不是早都知道了么,怎么又聊起来了?
老卫笑着跟他解释:“老太爷记性不好,总忘这些事。”
陈二树才不信。
他不傻,看得出来陈阁老是故意的。
既然想不通他们是为什么,陈二树决定不吭声。
陈阁老“哦”了一声,骂道:“这个回春堂的大夫怎么这么糊涂,这不是要害死人么?”
“你们也别乱猜了,人家回春堂已经报案,县老爷会审个结果的。”一个衙役应道。
陈小桑惊奇:“他们还敢报案啊?就不怕被抓么?”
衙役看他们老的老小的小,一个个傻不愣登的,便道:“他们又没犯事,怎么不敢报案?钱家人把回春堂砸了,这事儿就小不了。”
“胆子够大的,连回春堂都敢砸。”另一个衙役嘲讽。
沈大郎拧了眉头:“回春堂很有背景?”
“那可是我们县最大的医馆,能没点来头么?”衙役应了一句,便不想再说下去了:“你们别瞎猜了,只管治好钱志祥就行了。”
陈阁老哼唧:“他们这群庸医,早该被人砸医馆了。”
陈小桑深感赞同:“差点害死人呢,只砸他们医馆都是便宜他们了。”
“也许是这个县没什么厉害的大夫,才显得他们医术好。”沈大郎猜测。
陈二树忍不住道:“真要是有厉害的大夫,怎么会让小桑去给钱志祥看病呢?小桑才多大啊。”
“这么大一个县城,不会连一个厉害的大夫都找不出来吧?”陈小桑同情地看向几个衙役:“你们也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