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桑点点头:“不是所有的县令都是好的。”
比如丰都县的上任县令,就不是什么好人。
陈阁老“哦”一声,问她:“还有别的事吗?”
志祥媳妇捡了几件事来说。
后来才道:“左右还是自家兄弟多好使,别人不敢惹。”
陈小桑问她:“你们以前的县令呢?”
“都是一样,只有一个郭县令是好官,判案公正。可是没多久,便得病死了。”
志祥媳妇叹了口气。
这样的好官不长命,倒是那些坏官,一个比一个活得长。
陈小桑可不认为事情会这么简单。
她按下猜测,等钱家兄弟过来,一块儿去别的药铺开了药和一副银针,这才回了钱家。
钱大郎的媳妇已经收拾出三间屋子了,陈小桑自是单独一间,沈大郎和陈二树一间屋子,陈阁老自是要占一间。
几个下人又没屋子了。
大郎媳妇只得又去安排。
陈小桑将新买的银针消毒后,帮着钱志祥扎针。
针扎下去没一会儿,钱志祥神情便缓和了,很快昏昏沉沉睡去。
陈小桑才把针抽出来,药便熬好了。
老太太轻声细语把志祥喊醒,捧着药碗给他喂药。
见他喝了药后又睡过去,担忧地问陈小桑:“怎么总在睡啊?”
“他伤得重,精神不好。”
钱大郎拦住她娘:“小大夫都知道,娘,你就别老问了。”
被制止的老太太虽然不太满意,到底没多问。
陈小桑忙活这么久,也有些伤神,便靠着椅背打瞌睡。
迷迷糊糊听到屋子外传来哭喊声。
陈小桑惊醒,发现屋子里除了躺在床上的钱志祥外,就只剩下志祥媳妇了。
志祥媳妇一见她醒了,便把她抱在怀里,抖着身子道:“小大夫别怕……别怕……”
陈小桑很想说自己一点都不怕。
麻烦事她遇到的多了,不在乎多一件的。
而且啊,怎么看怎么都是志祥媳妇更害怕。
不过她没拆穿志祥媳妇,只问道:“外面怎么了?”
志祥媳妇带了哭腔:“县衙来抓大伯他们了,说是回春堂去县衙报案了。”
陈小桑便问:“回春堂在县衙也有关系么?”
“我们小百姓哪儿知道这些哟!”志祥媳妇很着急。
可她还着急早了。
很快便有衙役往里头喊:“快开门!”
志祥媳妇急得快哭了,自是应不上话。
陈小桑挣扎着想从她怀里出来,志祥媳妇却紧紧搂着她,她只能放弃,对外头道:“我们屋子只有病人。”
“找的就是病人!钱志祥是吧,这是案子里的重要证人,需要带走。”
志祥媳妇六神无主,连连嘀咕:“怎么办呐……”
外头两个衙役已经等得不耐烦,将屋门踢得“哐哐”直响。
志祥媳妇更慌了。
陈小桑觉得这门挡不住两人,干脆趁着志祥媳妇不注意掰开她的手逃出去。
才打开门,两个差役就气势汹汹地冲进来。
他们进屋便径直走到床边去掰陈志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