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桑应道。
以往她都想睡懒觉,今天天没亮她就醒了。
醒过来之后,她便再也睡不着了。
这会儿她便问起沈大郎:“笔墨纸砚都带好了吗?”
“带好了。”
“干粮呢?”
“带够了。”
陈小桑想了会儿,又问他:“厕纸带够了吗?”
沈大郎回头瞪她:“你一个女子,怎么能问男子带厕纸的事?”
“若是你没带,这九天你该怎么过?可见这是很重要的事情。”陈小桑应道。
沈大郎怒喝:“那也不许问!”
一旁的陈二树不满,一巴掌拍在沈大郎的后背上:“我爹娘都舍不得吼小桑,你吼什么吼?”
沈大郎稳住马车,回头对陈二树道:“我是教导她。”
“那也不许吼,得好好说话。”陈二树冷着脸训斥:“小桑懂事得很,你好好讲道理她都能听进去。”
“反正就是不能大声吼,万一吓着她了怎么办。”
沈大郎不敢置信:“你觉得她会被吓着?”
陈二树跟陈小桑四目相对,想到她的大胆,顿时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但是他态度很明确:“反正不能吼她,别以为你有武功就了不起,我们五兄弟可不会怕你。”
这一刻,陈二树无比庆幸他爹娘生的儿子多。
要不然,单单只有他和大哥,可不敢跟沈大郎叫板。
陈小桑补充道:“还有兴义叔会帮我。”
“兴义叔是大郎的亲爹,肯定会帮大郎的吧?”陈二树犹豫着问道。
陈小桑很有信心:“兴义叔肯定是帮理不帮亲的。”
如果论讲道理,沈大郎肯定比不过她。
陈二树想想沈兴义平日里对小桑的态度,便跟着点头:“也是,兴义叔最疼你了。”
又得了一大助力,陈二树底气更足:“你听到了吧,我们有这么多人盯着你,你别想欺负小桑。”
沈大郎想想自家老头子,再加上老陈家那一大家子人,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示威完,陈二树扭头对陈小桑道:“大郎说的也在理,小桑啊,往后你可得留心说话,要护着自己。”
陈小桑连连点头:“我知道了。”
以后不当着别人的面说这些了。
连二哥都不能当面说。
沈大郎哪里知道她的心思,还长长舒了口气。
这么一打闹,他那些紧张全没了。
于是几人闲聊起来。
陈二树道:“等大郎考完,我们收拾收拾就回家。半年没见着家里人,怪想的。”
“我也想爹娘哥哥嫂子们,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大郎哥,你想兴义叔吗?”
陈小桑将话头递给沈大郎。
沈大郎道:“不想。”
“倒也是,大郎从早忙到晚,也没哥空闲想家里人。”陈二树帮着沈大郎说道。
陈小桑也觉得沈大郎太忙了。
尤其是越临近考试,他睡觉越晚。
陈家离考场很远,坐马车得一个多时辰。
沈大郎干脆听他们说话,偶尔插一两句嘴,心情倒是轻松了不少。
几人闲聊,不像是去考试,更像是去游玩的。
一直到考场门口,陈小桑看到乌泱泱的人,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