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他是陈阁老的孙儿,陈阁老又有恩于我,我是断然不会教导他的。”
陈小桑默默闭了嘴。
连陈子都都是毫无天分,那沈大郎算什么哟。
“这人弹琴,简直就是对琴的侮辱!”褚先生抖着花白胡子气呼呼道。
这回连丫鬟也不敢吭声了。
等他们带到屋子里,丫鬟赶忙溜之大吉。
陈阁老拦住要给他行礼的褚先生,笑呵呵道:“褚先生最近可好?”
见到陈阁老,褚先生脸色可算好看些。
“还好,没病没痛。陈老脸色看着也好了些,身子可好?”
见两个老人一见面就互相寒暄,陈小桑挪到沈大郎身边。
自从褚先生进来后,沈大郎已经站在一旁。
“大郎哥,你一会儿可得耐着性子。”
沈大郎问她:“怎么?”
陈小桑可不想打击沈大郎。
毕竟他什么都很厉害,只是不通音律嘛。
总不能只揪着他为数不多的缺点来打击他不是?
陈小桑小心地组织了下措辞,道:“这位褚先生以前是宫廷的乐师,对乐律很执着。”
沈大郎静静看着她。
陈小桑败下阵来,干脆跟他道:“这位褚先生很执着乐律,若是教导你,肯定要骂你的,你别往心里去。”
反正她先知会一声,不让沈大郎毫无准备。
沈大郎明白过来,便道:“我不是那般小气的人。”
那可不一定……
陈小桑在心里嘀咕。
这会儿陈阁老也寒暄完了,便道:“今日请褚先生来,是想求褚先生教导我这新收的弟子乐律。”
褚先生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上下打量沈大郎。
这屋子只有他们四个人,在他与陈小桑进来之前,便只有陈阁老和这个小伙子。
不消说,那个侮辱琴的便是这个小伙子了。
褚先生满脸写着拒绝:“恕我无能为力。”
陈阁老早知道他的秉性,听到他这般说,也没生气,还是好声好气道:“褚先生莫要急着拒绝,我这弟子勤奋好学,只要假以时日,不会辱没了先生的。”
“学琴也讲究天分,我在屋外便听过了,他毫无天分。执意教导,也只会辱没了好琴。”
陈小桑扭头去看沈大郎。
见沈大郎面无表情,她一时拿不住他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这位褚先生的话可太侮辱人了。
简直将沈大郎的自尊踩在脚下。
陈阁老即便知道褚先生性子直,也没料到他会说出这么侮辱人的话。
他顿了下,才再次堆了笑脸:“若是有天分,任谁来教导都成。也只有天分不高之人,得了先生的指点,有所进益,才能显出先生的能耐不是?”
褚先生却满口拒绝:“愚钝之人,即便我付出十分的精力教导,也不过能学个皮毛。若是极有天分之人,我只用稍稍点拨,便能成才。”
见他态度如此坚决,且一开口便是羞辱,陈阁老一时也不知该不该继续劝说。
若是能得褚先生教导,沈大郎的琴艺定是能比由他指点强。
褚先生见陈阁老沉默了,便道:“若是陈老一意要我教导,我只能离开陈家。”
这话可是说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