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几句肉麻话后,才开始说起陈家。
“我见着陈家的老爷子了,他年纪大了,脑子有些不清楚,我看是有些老糊涂了。
不过他人不错,还留大郎和小桑在他家的书房看书。
陈家老爷子还有个儿子,是当大官的,对小桑很好,还给她买很贵的糕点,我尝过了,味道很好。”
陈小桑端了水回来,见沈大郎在写信,她便坐在一旁安静听着。
听了好一会儿,她忍不住了:“二哥,你怎么总在说陈家的事?你自己的事还没说呢。”
“人家对咱的好咱得记着,我也是让你二嫂放心,知道咱在京城也是有靠山的,免得她担心。”
陈二树很有理由,实际理由他却没说出来。
这回他来京城,就是带小桑来见见真正的亲人。
媳妇虽然没说,可自己的爷爷还是想知道的。
他怕媳妇一直记挂,主动把这些事全说了,让她安心。
陈小桑道:“可是二嫂肯定想知道你的事,你不说,二嫂会挂心。我们的信要请陈二夫人送回家,不能写太厚了。”
陈二树想想也是,又简单提了两句,就把他们在京城的事说了。
沈大郎连着写了五张纸,陈二树才罢休。
跟他媳妇絮絮叨叨完,陈二树便又恢复到他以往的性子,跟陈老汉和李氏把他们在京城的事简单说了,让他们安心下来。
既然写会儿信,便念一会儿,念完又写一会儿。
因着离家久了,有很多话要说。
哪怕他们尽量写少些,还是写了有十几张纸。
陈小桑问沈大郎:“大郎哥,你不跟兴义叔写封信吗?”
沈大郎看着陈二树和陈小桑兄妹两写的厚厚一叠信,觉得若是完全不写信,他爹有些太可怜了。
他想了想,提笔在纸上写了四个字:“一切皆好。”
陈小桑以为他还要写,谁知他将已经拿起来吹干墨,便放到一旁,丝毫没有继续的迹象。
她瞪大了眼,反问:“就这样?”
沈大郎应了一声“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陈小桑劝他:“你多写点近况呀。”
“这就是我的近况。”沈大郎朝着纸上四个字。
在京城很安定,又能求学,一切皆好。
“再具体些,比如你被陈阁老收为弟子了呀,还有你猎到很多狼,卖了很多钱,我们的日子很富足。”
陈小桑帮他想。
沈大郎沉吟片刻,反问陈小桑:“这些说着有意义?”
“有啊,你告诉他,他便知道你在做什么,日子过得多顺。”陈小桑极力撺掇他:“这些都是好事,你告诉兴义叔,他也会高兴的嘛。”
沈大郎顿了下,又将那张纸拿过来,沾了墨,在原本写的四个字后详细将陈小桑刚刚说的事都写上。
一旁的陈二树凑过去,小声问陈小桑:“陈阁老把大郎收为弟子了?什么时候的事?”
“陈爷爷之前就有这个想法,不过今天才确定要准备拜师礼。陈二夫人说了,拜师礼的事她来准备,我们不用费心。”
陈二树心情复杂地看向沈大郎。
陈阁老可是他和小桑的爷爷,大郎变成他的弟子,那不是成了他和小桑的长辈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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