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能看出来昨天晚上有多惨烈。
哪怕是见多了这种场面的陈小桑,再看到现场的惨状,心都在抽抽。
以前她在恶劣的环境里生活,早就养成什么环境都能睡着的习惯,可她一向很容易醒,昨晚这么激烈她竟然都没醒。
这可不算好事。
再看向沈大郎,他满身的血。
陈小桑急了:“大郎哥没事吧?”
“没事,都是狼血。”沈大郎抹了一把脸。
熬了一晚上,他也疲惫了。
陈小桑催着李方:“药膏给我大郎哥。”
“他说了他没受伤,药膏给他也没用。”李方抓紧了瓷瓶子。
他的伤口全靠这瓶药了。
陈小桑双手掐腰,气呼呼道:“你太没良心了,大郎哥护着你一个晚上,你还扒拉着药膏不松手!你就是这么对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吗?”
李方心虚,只能将药膏往树枝下头的沈大郎递过去。
沈大郎接过后,便对陈小桑道:“我没受伤。”
“那也得你拿着药膏,万一受伤了,你赶紧用药才好。”陈小桑很坚持。
这可是跟狼群做斗争,要是不小心有个意外,是很危险的事。
陈二树将唯一的一个馒头递给小桑:“给大郎吃吧。”
陈小桑当然不会犹豫,过段将馒头往低下递。
沈大郎不接:“我不饿,你们吃。”
“不行,你最辛苦,一定要吃饱才有力气拉弓。”陈小桑怕他还不接,便道:“我们还得靠大郎哥你救呢。”
沈大郎犹豫了下,还是接了馒头。
昨晚一晚上,他为了省下箭,连着拉了不少回空弓吓唬底下的狼群,晚上吃的那个馒头不顶饿,这会儿肚子已经空荡荡的了。
他瞥了一眼脸色惨白的李方:“你吃不吃?”
“不吃,小爷要吃山珍海味。”李方傲娇地别开脸,偷偷咽了口水。
他饿了一晚上肚子了,又因着血流得多,早就脱力了。
可他知道,如今能指望的只有沈大郎。
这个馒头,无论如何得留给沈大郎。
沈大郎不再犹豫,大口大口咬着馒头。
他饿得厉害,几口就吃完了。
这馒头虽然填不饱肚子,可总算有点力气了。
陈二树叹息:“不知道这些狼什么时候才会离开。”
沈大郎看着底下趴着的狼群,应道:“只能跟它们一起熬着了。”
他摸了一下身后的箭筒,道:“若是箭多,我全射死也成。”
可惜,箭筒里只有一支箭了,而地上还站着十来头狼。
李方龇牙:“我家里人肯定会来救我,等他们来了,这些狼一头都别想活。”
“山这么大,你家里人怎么找到我们呢?”陈小桑反问。
这话可把李方问着了。
这山不小,要找人真不容易。
若是在小些的地方,昨天晚上就该找过来了。
陈二树叹口气:“要是能有人出去喊人便好了。”
“我去喊人吧。”沈大郎站起身。
他一动,树底下的狼纷纷警惕起来,一只只警惕地瞅着沈大郎,有的狼甚至在龇牙示威。
陈小桑觉得这主意并不好。
马都被吃了,他本来也没吃饱,一晚上下来早就疲惫了,冲出去还得靠自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