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谁让他背负重债,总归是有些艰难的。
陈小桑忍不住问他:“大郎哥,你一共有多少银子呀?”
沈大郎不瞒她:“一共有二十六两。”
“只有二十六两,你准备带着个碗从家里一路要饭到京城么?”
陈小桑忍不住吐槽。
沈大郎:“......还有你家的佃粮。”
“可是你还得买琴,又得买棋子,还得找先生教导你,路上得要盘缠吧,够吗?”
陈小桑一路盘算下来,只觉得他太难了。
沈大郎应道:“我算过,差不多。”
路上啃啃馒头,应该够了。
陈小桑想了想,对沈大郎道:“你再等等,我家粮铺开起来,帮你把佃粮卖了,直接给银子你。”
沈大郎家田地不少,还是能有不少佃粮的。
“还有我们的洗面奶和保湿霜,一个月下来,也能给你分二三十两。”
沈大郎点头:“够了,若还是不行,我爹山上的树也能卖。”
陈小桑愣了下,才想起来后山已经被分给沈兴义了。
山上树多啊,真要卖,也能有不少钱。
陈小桑忍不住感叹:“大郎哥,你家的家产真多。”
到冬天,不少人家要修屋子建新屋子。
有的人家自家木头不够,就会出去买。
沈兴义的山上的树又茂盛长得又直又粗壮,做横梁最好。
“你家山上的树要是全卖了,连债都能还清吧?”
沈大郎估算了一下,觉得差不多。
毕竟后山大,树也多。
“那得卖得了这么多才行,村里人买不了多少。”
陈小桑觉得也是。
这附近没有大河,没法很好地把木头通过河运出去,只能是给各个村子卖。
卖树这条路不太好走得通。
陈小桑心疼地瞅着沈大郎:“你可怎么办呀?”
见她又拧着眉头琢磨,沈大郎忍不住拍了下她的小脑袋,又迅速收回手。
他道:“这事儿还轮不到你来忧心。”
她忧心的事儿多了去了,不怕再多一件。
“得赶紧把粮铺开起来,这样你就能把佃粮卖掉换钱。还有不够的,我借给你。”
沈大郎摇头:“我不借钱。”
都背着四千多两的债,他可不想再多欠债了。
陈小桑觉得他这样太可怜了。
像傅思远这样的读书人,家里把路都铺平了,他只用安心读书就好了。
可是到了沈大郎,得努力挣钱,还得操心自己进京赶考的盘缠。
这还不够,家里买田地欠的债,还得他努力挣钱去还。
陈小桑越想越为沈大郎心酸。
这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郑先生抱着一把旧琴出来,递给沈大郎:“往后这琴我用不着了,你拿去用吧。”
沈大郎轻轻摸了琴,并不推辞。
“等我考完,必定把琴带回来还给郑先生。”
郑先生摆摆手:“不用还我,我用不着了,你留着吧。”
陈小桑看向那旧琴,雕花都斑驳了。
应该是用了很多年的。
不过琴弦都是好的,还能用。
这就省下一大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