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郎哥打算盘比我厉害。”陈小桑夸赞。
陈老汉念叨:“怎么说也是个秀才老爷。”
光是在他家坐着,里正就得帮着他家。
陈老汉算准了,第二天把沈大郎给留下了。
等陈大树和陈大富从镇上回来,陈老汉就把村里老人、里正、村长全请过来了。
村里不少人还来看热闹,把老陈家挤了个水泄不通。
里正是来做见证,顺道一会儿写文书的,他不用操心那些算账的事,闲的他坐到沈大郎身边,跟他闲聊起来。
陈大树把跟陈大富去镇上问的价说了。
“麦子一斤三十一文;谷子一斤二十六文,豆子一斤十二文,红薯一斤十文。”
屋子里老人们听得眼皮直跳:“粮价怎么还涨了?”
“我记得去年秋收没这么多啊?”
大家嘀嘀咕咕。
陈大树应道:“粮铺的伙计说了,旧粮卖得差不多了,新粮还没下来,粮价涨了。”
“哎哟,早知道就等到今年再卖了,一斤贵了好几文呐!”
在场众人都后悔了。
他们是去年秋收就把粮食卖了换钱的,当时还以为粮价会一直跌,谁知道粮价还能涨。
沈大郎却想到另外一件事。
他问里正:“县老爷还没回来么?”
“没有呐,听说请了好几个月探亲假。”
里正毕竟是经常往县衙跑的,对这些事儿清楚。
沈大郎眼皮垂下,“县衙没卖粮食了吧?”
“县老爷不在,谁管卖粮食的事哟。”里正存心跟沈大郎搞好关系,这会儿有什么说什么。
他凑近沈大郎耳边道:“听说县衙里原本要卖的便宜粮,都要被压得发霉了。”
这不就是那些粮商趁着县老爷不在,疯狂抬高粮价么。
沈大郎捏紧了毛笔。
若是县令再晚几个月回来,县令去年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粮价就得涨起来了。
最高兴的就数陈老汉了。
没想到他这粮食搁着搁着,还涨价了。
算账的事对沈大郎不难,他手大,拨弄起算盘来比陈小桑还麻溜。
扣除老陈家和长工们要吃半年的粮食,剩下的粮食全要卖。
“红薯有五万八千一百二十六斤,麦子四千一百六十六斤,谷子七千五百一十七斤,豆子一万二千一百二十斤。”
在场众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这么多粮食?全是几千斤几万斤呐?”
“老天额,这得卖多少钱呐!”
有人感叹,有人嘀咕:“你们不看看他家包了多少田地,请了多少长工。”
被这么一提点,不少人动起心思了。
陈老汉催着沈大郎:“你快算算,一共是多少钱。”
沈大郎坐得端端正正,把算盘珠子拨得“噼里啪啦”作响。
其它人都巴巴瞅着,大气不敢喘。
他一收手,大家都把目光从算盘上落到他脸上。
“一共是八百七十六两零八十八文。”
声音一落,四周全是抽气声。
“八百七十六两?!”有人惊呼。
“不得了啊!这些粮食能卖八百七十六两!”
大家嚷嚷起来就没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