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汉心疼得快抽过去了,他要蹲下身子去捧烟丝。
李氏双手掐腰,怒声道:“你还捡了做什么,往后不许再抽烟了。”
别的事儿,都有的商量,唯独遇着陈老汉身子的事儿,李氏就很霸道。
陈老汉心疼地抓起一把沾了灰的烟丝:“你不愿意我抽,拿去卖了换钱也行呐,干什么要倒地上。”
烟丝能换不少钱呐。
李氏被说得后悔了。
陈小桑就道:“娘要是留着不倒掉,爹会偷偷抽。”
“胡说,你爹我不是那样的人。”陈老汉扳起脸。
陈小桑一点不信:“爹要是听话,怎么会吸上旱烟了嘛。”
“听不听话,跟抽不抽烟没关系。”陈老汉很不自在。
“奶以前都跟我说啦,爷爷知道你学着抽烟,打了你好几回,你还是偷偷吸烟。”
被抖出往事,陈老汉尴尬得直咳嗽。
当年村里小伙子偷偷学着吸旱烟,他觉得有意思,就跟着吸了几口。
一开始被呛得不行,他都不想吸了,后来发觉干活累了抽口烟,就没那般累。
等他爹娘发觉时,他上瘾了。
陈老爷子就陈老汉一个儿子,就算打也是吓唬为主,陈老汉有恃无恐,当然戒不了烟。
见陈老汉不吭声,陈小桑就怂恿她娘:“娘,不能让爹抽烟。”
李氏直点头:“小桑说的是,老头子是不能再吸烟了,回家我就把烟丝都拿去烧了。”
陈老汉心痛地呼吸都不畅快了,老妻和闺女太过分了。
还有更过分的呢。
为了防着陈老汉抽烟,李氏把旱烟杆子给陈小桑藏起来。
陈小桑转手把烟杆子塞进装钱的抽屉里,拔了钥匙挂在脖子上,扭头又去干活了。
陈老汉有气无力地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一口接一口地叹气。
他就说不该开这个医馆,生意生意没有吧,连他的旱烟杆子都没了。
陈老汉苦得五官都皱在一块儿了。
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不容易。
他就叹气,跟李氏商量:“戒烟也得慢慢来,你总不能让我一天就戒完了吧?”
李氏双手一摊:“烟草都踩地上了,你想抽也没法抽,我看你还是忍忍得了。”
“就是就是,爹忍一个月,就能戒烟了。”陈小桑帮着她娘说话。
陈老汉听得直磨牙:“你不把我的烟给我,我就不帮你想法子拉生意!”
陈小桑“哼”一声,扬起小脑袋,硬气道:“我自己有办法。”
李氏不理陈老汉,就问陈小桑:“你有什么法子,说给娘听听。”
陈老汉就哼唧:“她要是有法子,一早就用上了。”
八成是为了让他戒烟,嘴硬呢。
陈小桑从桌子上下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乐呵呵道:“我们可以去义诊,只要帮人治好病,就能体现我师父的医术,咱们生意就能好啦。”
这还真是个好法子。
若是有人正好有别的大夫治不好的病,来云师傅这儿治好了,不就是她比别的大夫医术更高么。
名声打出去了,很多病人就会来找云师傅,到时候他们的生意就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