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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郎若有所思应道:“大抵柳夫人也成了她的朋友吧。”
陈大树忍不住感叹:“小桑鬼精鬼精的,她两个侄子怎么就傻乎乎的呢。”
大概因为不是亲生的吧。
沈大郎在心里暗自嘀咕,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大树哥,我们去看看我爹吧。”
陈大树见小妹已经进了柳家,自己和沈大郎又进不去,便答应了。
两人赶着牛车离开这条街时,陈小桑已经见到柳夫人了。
今日的柳夫人与昨日相比,气色差了许多,眼睛也是红红的。
陈小桑关心地问她:“柳夫人,你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把脉看看吧?”
柳夫人好奇:“你会把脉?”
“会呀,我师父是神医谷的云苓。我跟她学了好久,已经会写脉案了。”
陈小桑毫不犹豫扯了她师父的虎皮。
柳夫人不知道神医谷,但是有神医两个字,她觉得医术差不了。
瞅着陈小桑那双纯真的眼睛,她不忍拂了小丫头的好意,就将手腕露出来,放到石桌上。
陈小桑将手指搭在柳夫人的脉上,另一只手背在身后,闭着眼,像模像样地把脉。
柳夫人看得好笑,静静由着她把脉。
好一会儿,陈小桑才收了手,只是眉头拧成了一个结。
她挠挠头,满脸疑惑。
柳夫人把手腕盖住,笑着问她:“怎么了?”
陈小桑歪着小脑袋瞅着柳夫人,小眉头拧得更紧了:“夫人的脉象很强劲,没病呀。”
说完,又摇摇头:“不对,夫人明明很不舒服,肯定是我看错了。”
她挠挠小脑袋,更疑惑了:“可是夫人的脉象很好……”
瞅着她纠结的小模样,柳夫人乐了:“那是生病了,还是没生病呐?”
陈小桑拖着下巴想了想,应道:“柳夫人身子没病,是心病了。”
柳夫人被惊到了,半晌没说话。
她端起茶杯,慢慢晃着茶水。
陈小桑就道:“娘说了,有不开心的事,说出来就开心了。”
柳夫人呆呆地瞅着陈小桑。
好一会儿,她才扯了个笑,道:“我听不到你讲家里的事,就不开心了。”
陈小桑舒了口气:“夫人想听什么,我都可以讲呀。”
柳夫人笑着道:“昨儿你说你爹抠门,他怎么个抠法?”
说到她爹的抠门,陈小桑话就多了,从家里买牛,到家里买肉,再到家里请长工。
“要不是我爹小气,三个柱子早就长得跟大郎哥一样高高壮壮了,或者跟我一样聪明。”
“三个柱子是谁?”
陈小桑道:“是我的三个侄子。”
柳夫人听得惊奇:“你爹抠你侄子们的吃食,反倒是你天天吃鸡蛋细粮?”
昨儿就听陈小桑说了她的吃食。
她还想着,老陈家是殷实的人家。
没料到,竟是把好的都留给小桑吃了。
陈小桑就道:“我身子弱嘛,吃的要很营养才行。”
“你家还有别的丫头吗?”
“还有我侄女大妹,”陈小桑乐呵呵讲着:“我三哥很疼她,只要在家里没事,就抱着大妹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