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兴义挠挠头,继续道:“踢别的地痞一脚,是不用坐牢的,知府大人的小舅子就另说了,少说三年,实在不行五年吧。”
牢里蹲得离沈兴义远远的囚犯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什么人呐,竟然敢这么跟知府大人说话!
知府大人还来听他挤兑,还没不还嘴,真是吃个大亏了。
柳知府气得要扳起脸,可目光在四周一扫,见一双双眼睛全盯着他,他只得忍下,挤了个笑脸,跟沈兴义求情:“咱先出去......”
谁知沈兴义一口拒绝:“我不出去,这牢房我坐蹲定了。”
柳知府再认不出了,瞪着沈兴义怒喝:“姓沈的,你想蹲牢房,我可不拦着你了!”
沈兴义连连摆手:“不劳烦柳大人了,过几天我给京城的范大人去封信,跟求他帮忙照顾照顾我儿子。”
说完,又叹口气:“我儿子就要参加府试了,别因着我得罪了柳大人,让他府试资格被取消了。”
柳大人忍啊忍,差点把一口银牙给咬碎。
沈兴义这是明摆着告诉自己,他虽然辞官了,在京城还有朋友,有关系在。
这事要真闹到京城,倒霉的还是自己。
柳知府琢磨过味来,就扯了笑脸,蹲下身子,好声好气道:“兴义啊,我知道你受了委屈。
我那个小舅子有错,回头我好好收拾他,你别往心里去。”
沈兴义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不阴阳怪气了,直接问道:“你怎么处置你的小舅子?”
怎么处置......
“你说怎么处置好?”
沈兴义就不客气了:“我沈兴义是个粗人,说不出多少律例,还是柳大人自己处置为好。
处置得合不合理,柳大人心里知道。”
这话说得好听,由柳大人自己处置,实际就是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柳大人自己了。
一向跟沈兴义合不来的柳知府这会儿心里恨呐。
要不是他那个妻弟,他怎么会被沈兴义这个莽夫数落?!
柳知府气得站起身,对着门外跟着他的人道:“将今天涉及此事的人全给本官抓回来!”
等那些差役们领命出去了,柳知府才费力挤出一丝笑:“可以出去了吗?”
沈兴义连连摆手:“不着急,等人被处置了再说。我这些日子干农活累得很,就在牢房里好好睡一觉。”
说完,他不顾柳知府,双手抱胸,又躺回草堆里,真就闭了眼睡觉。
柳知府心里这个气啊,想骂沈兴义几句又不能开口,只能一甩袖子走出去。
等那些人跟着都走后,牢头又把锁落下。
不一会儿,牢房里就响起鼾声。
坐在牢头案桌前的柳知府听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立马就去把妻弟抽一顿。
他抓了小舅子,他丈母娘立马就冲到柳家了。
“你怎么能让小九被抓呐?他可是我们李家唯一的男丁呐!”李老夫人抓着帕子又是哭又是抹眼泪。
柳夫人安慰她娘:“我这儿还有客人,娘先别慌,等老爷回来我问问他,再跟娘说吧?”
“还等?你这会儿就该去找他问个清楚!我们李家怎么得罪他了,让他把李家的独苗抓走!
你弟从小日子过得和顺,没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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