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汉和几个树耳朵里了。
“啥?!”
陈老汉惊呼:“县老爷又来了?他又来干啥?!”
扛着锄头的男人忍不住咂摸嘴:“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你们还不乐意呐?”
这要是让里正和村长知道了,还不得背地里骂他们呐。
陈二树急红了眼:“他怎么就这么闲,老往咱家跑!”
以前的县令一年到头也看不到一回,就这新来的县令,隔些日子来一回,折腾死人了!
他咋不忙着贪钱呢?
扛着锄头的男人不满了:“也就你家小桑招县老爷稀罕,要不然县老爷不能去你们家。”
“我巴不得他不稀罕小桑!”陈四树不满道。
这话一出,得到老陈家一致赞同。
陈老汉急得不行:“还说啥,赶紧回去。”
陈二树丢了锄头,拔腿往家跑。
陈老汉指了五树:“你把农具收一收,全给带回去,别弄丢了。”
“大树,你赶紧跑回家瞅瞅咋回事。三树跟上二树,别让他犯傻。”
陈老汉安排完,几个树一哄而散,一个个去忙活自己的事儿。
他抓着旱烟杆匆匆往家走。
被落下的四树急了:“爹,我干啥啊?”
陈老汉气得直瞪眼:“你傻啊,跟我回去呀!”
沉思顺赶忙丢了手里的活儿追上他爹。
听他爹嘀咕:“你娘干啥去了,县老爷来了这么大的事都不找人知会我。”
“全村都知道了,就咱家不知道!”
陈四树忍不住帮他娘说话:“保不齐是娘太忙了,没顾上呢?”
“她再忙,也能打发大柱二柱来跑个腿。”
陈老汉一肚子火气没处撒,只能怪李氏:“等出事了,有她着急的。”
陈四树不吭声了。
后头耕地的沈兴义连连呼喊:“你们跑啥呀?他早到你们家去了。”
扛着锄头的村里人乐道:“县老爷来了,可不得高高兴兴回家迎呢吗。”
这可是县老爷,能去老陈家,就是老陈家的福气。
刚刚还装不愿意县老爷去他家,这会儿全家都往回跑了。
老陈家的人怎么就不实诚了呢?
扛着锄头的汉子直摇头。
沈兴义扶着犁继续犁他的地:“老陈家不定想不想县老爷来呐。”
扛着锄头的男人一点都不信:“这么大的脸面,宝来伯还不想要?唬人呢吧?”
沈兴义觉得跟他说没意思,还不如省点力气多犁地。
他早就把陈子都查了个底朝天,压根不在意。
旁边地里的五树不满道:“我家就是平头百姓,从没想过需要我们招待县老爷。春生哥想县老爷去你家,自己去我家请他吧。”
被唤作春生的汉子一时应不出话了。
他倒是想,县老爷能去他家么。
他就酸溜溜道:“我家比不上你家,有十三间青砖大瓦房,顿顿白米饭。”
陈家湾的人关系再融洽,关系总有远近。
再加上老陈家这两年日子越过越红火,村里人瞅在眼里,就有人眼红。
春生爹在家里念叨好几回了,以前陈宝来比他家穷的,没想到现在日子过得这么好。
单单是春耕,就能三不五时飘出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