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保稳的,还是种田好。
沈大郎就解释:“我和我爹不是丰都县的人,离了家来这儿落户的。我爹过了分田地的年纪,我还有几年才能分田地。”
十五岁成丁后就得报给里正,里正再报到县里,才能给分田地。
过了十五岁,就不合规矩了,里正自是不给沈兴义办。
沈兴义也不爱种田,还得供着儿子读书,也没在意,就干起了屠户的生意。
显然范大人不这么想,交代跟他坐同一条凳子的曹县令:“这家的田地得给啊。”
曹县令连连点头,还很仔细问了沈大郎的年纪,得知他才十一岁,大吃一惊。
“过几天就给你爹分一百亩田地。”
白得了一百亩田地,沈大郎也高兴,好好感谢了曹县令和范大人一番。
陈小桑羡慕地嘀咕:“我五哥也成丁了。”
在曹县令看过来时,她又立刻咧了嘴笑:“里正肯定会帮我五哥分田地的,我四个哥哥都分好了呢。”
曹县令忍不住多看了陈小桑几眼。
这个小丫头,今儿可真让他长脸啊。
他坐直了身子,给陈小桑承诺:“你们家一定会分到好田地的。”
这可是当官的承诺了,里正该把最肥沃的田地分给五哥了。
陈小桑高兴地跟县令一顿感谢。
曹县令听得心里舒坦,又在范大人面前表现了一番,很是满足。
等他吃上村里女人们煮的杂粮饭,又不能吐出来时,满足的心情荡然无存。
曹县令嫌弃地瞅着手里破了口子的大陶碗,问村长:“你们就没好点的碗吗?”
村长是真为难了,“别家也要吃饭,这是从村里最富足的十七家硬借出来的碗,找不到更好的了。”
村里人的陶碗都是一代代往下传的,磕着碰着也舍不得换新的,家家都是端着破碗吃饭。
也就陈老汉家是独苗生出一大串,才会买碗,所以陈老汉家借来那个碗是最新的。
曹县令简直要疯了,他这是遭的什么罪哟!
吃的杂粮饭,配一叠酸萝卜,加一盆萝卜炖白菜,还一点油没有,他都咽不下去。
陈家湾竟然只能拿出这些东西来招待他这个县老爷?!
这可真不怪村长,他们菜地里就只有萝卜白菜,各家凑上来的杂粮还是从牙缝里抠出来的。
不只是曹县令,就是跟他一块儿过来的众乡绅也吃不下去。
傅思远放下碗,跑到一旁看热闹的陈小桑身边,抓着她的手气呼呼道:“我不要吃这些!”
众大人物泪眼汪汪地瞅着傅小胖子,他们也想放下碗说不吃呀!
陈小桑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显富,只能安慰他:“杂粮饭很塞肚子的,你吃了才不会饿呀。”
傅思远太委屈了:“好难吃呀,我去你家吃饭好不好?”
他在家都是吃肉的,米饭都不爱吃呢,他才不要吃杂粮饭。
众大人老爷们纷纷将期待的目光投向陈小桑。
难不成这丫头家吃的好些?
陈小桑为难了:“我家也是吃这些呀。”
只有她吃的是白米饭和鸡蛋。
众大人老爷们伤心了,一个个低头扒拉杂米饭。
嚼巴一口咽下去,没嚼碎的杂粮沿着食管一路咯到胃里,让他们难受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