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起了陈老汉。
一个姓的村子全是沾亲带故的人,到困难的时候还得互相帮助呢,谁也不好得罪。
钱氏阴阳怪气地挑拨:“陈宝来有钱了,还看得上我们这些亲戚呐?往后她不把咱们给忘了都得谢天谢地喽。”
众人听得火直往上冒,一个个围在篱笆墙外指着陈老汉的鼻子骂。
五个树哪儿受过这份憋屈啊,就要上前,却被陈老汉给拦住了。
他们这儿的规矩,可不兴正月吵架。
陈老汉在钱氏得意的目光下应道:“你们想知道金银花的法子,我就告诉你们。”
一句话让原本还吵吵嚷嚷的外头一片安静,钱氏的得意一下僵在脸上,下一刻跳起来指责陈老汉:“你教了这么多人还怎么能挣到钱?”
陈老汉被烟熏得眯了眼:“金银花到处都有,大家炮制了挣个日常用度还是行的。”
钱氏还想闹腾,村里人却觉得陈老汉说的在理。
人家教给荷花的就是炮制金银花,现在教他们了,不就一样了么。
他们也知足,能有个进账都不错了,刚刚也是咽不下这口气才闹腾的。
有人出来打圆场:“叔说的是,这事儿就是看谁勤快谁就挣得多了。”
“咱也不贪心,能供得上平日里吃盐的花销就成。”
陈老汉把大家都迎进了屋子,让大树媳妇亲自给他们讲。
围过来的人听得认真,有的人不懂的一直跟着问。
钱氏见好不容易挑拨起来的人就这么被收买了,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呸!一群眼窝子浅的东西!”
她气得赶回家,找大富媳妇就是一顿数落。
大富媳妇好脾气地听着她数落完,给她倒了杯水,顺道坐在她床边,轻声道:“金银花也不挣什么钱,小叔给出去肯定是不心疼的,咱不是看上的卤肉生意吗?”
钱氏一把夺过那碗水,不耐烦道:“你还有什么主意就赶紧说!”
大富媳妇心头不悦,面上还是挂着笑对钱氏道:“还是得娘去找荷花娘说说,金银花的炮制法子大家都知道了,她家也挣不到什么钱了。
小桑那丫头跟荷花好,看荷花可怜,肯定地把卤肉方子告诉荷花的。”
钱氏虎了脸:“到时候荷花娘不给咱们方子怎么办?再带着村里人去闹,那不是让村里人又得了卤肉方子吗?”
“这回咱就不闹了,三弟手下有不少人呢,抓着荷花爹揍一顿,什么都知道了。”
大富媳妇给出着主意。
钱氏合计了下,觉得这法子不错,就喊了大贵媳妇过来,让她找荷花娘嚼舌根子。
大贵媳妇别的不会,挑唆人的事儿干得可就能耐了,当天就屁颠屁颠跑去找荷花娘嘀咕了。
陈小桑小小的身子跪在蒲团上磕头,小小的人缩成了一团。
庙里的主持连着看了她好几眼,随即对着李氏夸她:“小施主真是有福相的人呀。”
李氏高兴地不得了,拉着庙里主持问小桑的后半生。
说是庙,也就是一个木头搭成的屋子,里面放着几尊泥塑的菩萨。
庙里主持俗家穷,交不起税粮,又怕死,索性出家跑到这个庙里供奉起了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