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等他找到陈小桑时,就见她小手往外抓铜板,抓了一把又一把。
陈小桑手小,一回才能抓出来七八个铜板,抓了四次后,数了差不多,就笑呵呵往掌柜跟前推:“给,六十四文。”
掌柜将铜板扫到抽屉里,瞅着柜台上的白面和香菇,又瞅瞅小个子的丫头,犹豫着问道:“你拿得动不?”
陈小桑拍拍小胸脯:“我是我爹的宝贝闺女,他会帮我拿的。”
粮食铺子的掌柜疑惑:“你爹在哪儿呢?”
陈小桑往后看,见她爹肉疼地往这边来,她高兴地挥舞:“我在这儿!爹!我买了好多好东西呀!”
陈老汉想抽两口烟缓缓,见掌柜看过来了,只得上前拿了小桑买的东西,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边走边嘀咕:“买这些做什么呀,咱哪儿是能吃得起白面的人家哟。”
若不是他闺女把钱付了,他定是不要的。
陈小桑理直气壮道:“哥哥们在外面干活好辛苦的,回家就要吃好的补补身子。”
“大柱二柱还伤着呢,也好好好补身子,我们要养好身子才能挣钱呀。”
陈老汉说不过她,只能道:“咱挣钱不容易,省着点花。”
陈小桑拧了眉头:“挣钱挺容易的呀,你看。”
说着,又拍拍自己的小口袋。
陈老汉:“……”
他闺女挣钱还真挺容易的。
挣钱容易的闺女立马就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花钱如流水。
酱油,要买;醋,要买;辣椒,要买。
最后还给打了一斤白酒。
眼瞅着她的口袋越来越瘪,陈老汉脸皮直抽抽。
直到走进一家药铺,陈老汉把两箩筐金银花卖了,挣回来五十三文才有了稍许安慰。
刚准备走,陈小桑就从怀里掏出四块天麻,一秤,竟是有一斤半,转手就挣了一千五百文。
陈老汉笑眯了眼,正要把钱收走,陈小桑就对着掌柜报药名了。
“我要五两八角、一斤花椒、四两桂皮……”
越往下听,陈老汉脸上的笑越收敛,到最后,他已经笑不出来了。
简单一买,一百文就花出去了。
一出药铺,陈老汉把东西都放在手推车里,将陈小桑背在背上就带着陈五树往码头跑。
在他背上,看她还怎么花钱。
陈小桑瞅着一个卖糖葫芦的人离她越来越远,叹息道:“我还想买几串冰糖葫芦给三个柱子吃呢。”
“你买了这么多好吃的呢,可以了。”陈老汉好不走心地安抚了她一句,步子迈得更大了,推车的陈五树都快跟不上了。”
五月中的太阳很毒辣,到中午时,晒得皮疼。
陈老汉将自己的破草帽放在小闺女头上戴着。
到码头后就让五树去把大树几个喊过来。
瞅着几个儿子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陈老汉心疼得不行。
陈小桑跳到陈大树跟前,抓着他的手就道:“大哥,我把汤都卖完了,你得说话算话,跟我们一起回家呀!”
陈大树几兄弟张大了嘴巴,还真能卖出去?
陈小桑指着木桶就道:“你去看嘛,桶都空了。”
几棵树真就揭开桶看过去,竟然一点渣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