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向我道歉?”我静静地看着赵秉燕,轻声询问她。
听我这样问,赵秉燕的神情显得有些尴尬,她下意识地扶了扶她那副美丽的眼镜,低头沉吟了片刻,然后复又抬起头来,声音略带沙哑地对我喃喃说道:“你离开益友之前的那次传真件事件,是我一手策划的,小兰是我……指使的。当时,她先是将那份传真件给了我,后来我又……通过电话晚上联系了她,让她和我达成攻守同盟,不承认你曾经将那份传真件……给过她。”
赵秉燕说这番话时很吃力,不长的一段话被她说得吞吞吐吐,中间断了几次,说完后她偷偷瞟了我一眼,神情也越发变得局促起来。
虽然,我早已经推测出那件事情的真相可能是如此,但是今天,当我真真切切地从赵秉燕口中听到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时候,还是感觉很震惊。
我死死地瞪视着坐在我面前的赵秉燕,目光半天没有移开,在我犀利的目光的注视下,赵秉燕的神情显得更加局促了,她微微垂下了头,双手用力揉搓着摆在她面前的那个小钱夹。
良久,我冷冷地质问赵秉燕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愤怒和无奈。
赵秉燕猛地抬头看向我,她的眼中隐隐带着泪光,目光中透着羞惭和一丝怯弱。
她嗫嚅着,片刻,对我低声说道:“我的本来目的是想……逼走你,因为这类事件公司原来有过先例,对违反公司规定的员工最终做出的处罚决定都是……开除,所以我想借这个机会……试一试,妄图让你离开益友。”
我无奈地冷笑了一声,目光瞥向一边,片刻,我又将目光移回到赵秉燕身上,冷冷地问她:“为什么非要逼我走呢?”
赵秉燕抬起头看着我,苦笑了一下,然后哑声回复我道:“很简单,因为我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我觉得周亚泽对你动了心。这种感觉在其他女人身上从来没有过,益友有很多年轻美丽的未婚女孩,有些甚至公开向周亚泽……示过爱,吴小娜就是其中一个,可是他从来没有对公司里任何一个女孩动过情,从来都是一副公事公办冷冰冰的面孔,包括对我也是那样,所以我们私下里都认为他有点儿……性冷感。可是他对你不一样……”
说着,赵秉燕看向我,斟酌着缓缓对我说道:“他对你有一种少见的好感,或者也可以说是耐心吧,你这个人做事风风火火,有时候粗枝大叶的,实话说我和公司里很多女同事,其实私底下都很不待见你这种作风……”
说到这里,赵秉燕又看了我一眼,神情显得有点尴尬,她扶了扶眼镜,接着往下说:“可是不知为什么,你这种风格偏偏对了周总的胃口,他不止一次当着公司领导层的面夸奖你做事有魄力、有胆量,说什么巾帼不让须眉,这种话我听得多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实话说我在益友这么多年,周亚泽从来没有这样夸奖过我,就算有过一些赞赏,也是肤皮潦草的,所以那时候我就觉得他对你的感觉,和对别人的感觉不一样。虽然表面上看那是上司对下属的一种欣赏,但我从一个女人的角度看,觉得他其实是比较喜欢你这种真性情的女人的,你应该比较对他的胃口,所以他才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夸奖你。”
听到这里,我无奈地笑了,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看着赵秉燕,平静地对她说道:“我始终觉得周总对我的好感仅仅是因为我工作卖力,没有一个老板不喜欢工作卖力的员工,周总对我,也是如此。我觉得你是太多心了。”
赵秉燕轻轻用小勺拨动着杯中的咖啡,淡淡地苦笑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
我知道她其实是个很固执的人,所以也就不想在此处再和她浪费时间,此时我心中还有另一个疑问,我有些不解地询问她道:“小兰怎么会那么听你的话呢?在我印象里,她并不是一个那么容易被人左右的人啊?”
实话说我对小兰不薄,她进益友后所学的业务流程都是我带的,所以我始终不明白她当初那么做的初衷。
赵秉燕抬起头看向我,又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然后低声向我解释道:“因为小兰母亲生病,她之前曾在我这里挪借过一笔款项,我也算是对她……有恩吧,”所以在传真件那件事情上,她虽然不认同我的想法,但因为之前曾经得过我的恩惠,所以她最终委曲求全了,答应配合我的行动。”
我默默地听着,在心里默默地苦笑着,人生就是这么残酷,所谓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但小兰这种施报的方法也太极端点儿了吧?不惜以损害一个和她毫无利益冲突的人的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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