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徐二爷本名徐春,正是镇远帮账房徐源的弟弟,因在家中排行老二,所以大家都称他为徐二爷。徐春好吃懒做是南诏城出了名的烂赌鬼,徐源也多次劝导无果,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切断了他的财路。但他每每都能将帮中分下来的银子积攒起来,到了一定的数额之后,便又会来到这里豪赌一空。
赌场里人声鼎沸,在赌场的楼上,一个浑身穿着朴素白衣的少年,正站在栏杆旁看着赌鬼们的天堂,时而不住地用手帕捂着鼻子,这里面的空气实在是太污浊了。
少年约莫二十多岁,生得是眉清目秀,书生模样的打扮,两片薄薄的嘴唇还有浑身柔若无骨的身躯,显得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一个书童模样打扮的从人,正站立一旁,不时地殷切递着茶水。
“公子,那个人就是徐春么?”书童递过茶水问道:“我看他也没什么过人之处,不知道公子为什么对他这么看重?”
少年微微一笑道:“慧智,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是不是从来就没认真听过?”
少年的声音,竟然婉转非常,听着让人十分的悦耳十分地舒坦。而少年和书童也似乎不仅仅是主仆的关系,更像既是主仆,又是兄弟之间的关系。
书童年约十一二岁,也是生得眉清目秀,乍一看上去,跟那公子就像是两兄弟似的。书童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少年没有生气,只是溺爱地看了看他,随即便付之一笑,小孩子的心性本来就是如此,他自己小的时候也是这样。
没有多久,徐春开始变得垂头丧气了起来,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似乎快要输光了。随着最后一把骰子打开,徐春彻底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刚才的气势荡然无存,贾四对他的态度也瞬间就冷淡了起来。
没有办法,徐春一边咒骂着自己,一边垂头丧气准备离开。正在他要离开的时候,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孩儿拿着一个包裹,站在徐春的面前。
徐春顿时恼羞成怒,开口就骂了起来:“妈的,老子还以为真的是手气不佳,原来是你小东西在作祟。如今老子输了,你还要来看老子的笑话不成?”
那小孩儿正是叫慧智的书童,慧智听到徐春骂自己,也没有给徐春好脸色看,嘟着嘴就挖苦道:“天大地大,就你天王老子最大了是么?自己手气不行,怪起别人来倒是勤快的很,我看有的人是天生有财路,有的人是到死都赚不到钱咯。”
徐春正当心烦意乱之时,听到这样的话,更是火上浇油,抡起拳头便作势要打出去。
慧智轻轻一跳,远离了徐春几步,眨巴着一双可爱的眼睛道:“徐大爷,您也别急着发火,打了小孩子更会赚不到钱的。”
徐春也没曾想要朝一个小孩子动手,本意也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被慧智这么一顿呛白,只得收起拳头,一脸的窘迫。
“你是谁家的小孩子,到这里干什么?为什么又拦着大爷的去路?”
慧智走近一步,双手举起手中包裹递给徐春道:“我家公子吩咐小的将这东西送给徐大爷,请徐大爷过目。”
“什么公子,”徐春嘟嘟囔囔走到慧智跟前,打开包裹,只见包裹里竟然是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徐春掂了掂,足足有一百两之多。
徐春顿时有点矛盾了起来,收?可自己不认识这什么公子和这个小孩子,自己又凭什么平白无故收人家的银子?不收?徐春回过头看了看赌桌,或许有这些银子,能将往日里自己输的钱统统都赢回来。
徐春有点矛盾,思量了许久,慧智倒是毫不客气地说道:“徐大爷,您是要还是不要,难道我就这么一手举着?这玩意儿挺沉的,久了会累的。”
徐春拉回了现实,莫非这与昨日的梦境有关?这孩子莫非就是我的善财童子?莫非我徐春今天要翻身?想到这里,徐春没有半点犹豫,也不想知道银子的主人是谁,只想着凭借手里的银子赚回来,到时候再把银子还给人家也不迟。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无缘无故的银子。
有了银子的徐春,下注也越来越大,整个赌场里面,他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大。赌红了眼的徐春,已经渐渐失去了理智,他现在极想要赢回自己输的钱。
可是好景不长,徐春的赌注越大,输的就越多,一百两银子在寻常人家来看,那就是一笔天文数字,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但是放在赌桌上,一百两银子就像东流的水,瞬间就可以输个底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