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可杀不可辱,你我不同日月,”鲍毓春高声喊道:“天鹤,你他妈还等什么?先宰了这小子再说。”
这时候的鲍毓春,完全就像是一个输光了本钱的赌徒,什么脸面,什么尊严已经全然不顾了,只要能杀了黄山,其他的都变得不重要了。
鲍天鹤坐在台下,早就按捺不住,只是碍于面子一直没有出手,一直在等鲍毓春的命令。终于等到鲍毓春的许可,鲍天鹤早就纵身一跃,飞向戏台。
镇远帮帮众们见此景,哪里还忍得住,纷纷高喊道:“姓鲍的,你好歹是个成名的前辈。以二敌一,你还要不要脸?”
“原来你天龙帮就是专门以多欺少,以老欺小的么?江湖中人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还不滚下台来,难道你还要贻笑大方么?”
“鲍毓春,你真他妈丢江湖同道的脸,无耻之徒还不如回家抱孩子去。”
胡进看在眼里,心中也不断骂道:“好你个鲍毓春,蠢得跟猪一样。先是被人激将法乱了方寸,你本来可以体面的退出,可你还是受不了激将法,要将所有的赌注都押上。难道你不知道,不管你输还是赢,将来都没有脸再现江湖么?”
贺满也不住摇头,脸上尽是鄙夷之色。
鲍毓春叔侄可管不了这些,两人一前一后,两柄剑使劲儿缠着黄山,这让刚刚耗费了体力的黄山突然间压力陡增,瞬间便觉得捉襟见肘,手忙脚乱了。
鲍毓春一心想置黄山与死地,因而招招就像发了疯的疯狗一样,甚至动不动就有两败俱伤的打法。黄山苦于被鲍天鹤缠住,渐渐地被鲍毓春抓住了破绽。
呲的一声,黄山的肩膀被长剑划破,好在黄山就势往下一沉,卸去了绝大部分力道,否则,仅凭这一剑,就足够将他砍成残废。黄山刚看向肩膀,嘭的一声身后鲍天鹤一掌结结实实打在黄山的背上。
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黄山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鲍毓春叔侄的脸色越来越狰狞,两人的身影也层层叠叠。摇摇晃晃退了十余步,黄山才堪堪背靠着柱子稳住身形。
台下众人一片安静,谁也没有料到,鲍毓春不仅以二敌一,还采用了偷袭的手段,不少人心里都在骂着卑鄙。
黄山背靠着柱子,脸色苍白,惨然一笑,雪白的牙齿早已被鲜血染成通红,因而旁人看来,此时的黄山更加狰狞。
黄山左手从腰间缓缓抽出一柄铁扇,喘着粗气道:“鲍毓春,你得死。”
黄山的豪情在瞬间被激发,同时它的脑海中瞬间就想起十五年前自己亲眼见到师傅席祯恶斗陆抒文的那一幕。热血涌上心头,一阵风吹过,将黄山头发吹乱。
这柄铁扇,是席祯留给黄山的,同时席祯正在教他铁扇和长剑的配合打法,虽然没有精通,但已经初见成效,已经次能成威力。
铁扇横胸,长剑高举,黄山发出一阵狂笑,这笑声让人听了头皮发麻。鲍毓春见到眼前这一幕,逐渐清醒,但同时又开始慢慢后悔,自己的做法,的确太下作。
然而,后悔早已来不及,黄山大吼一声,浑身真气迸发。同时,长剑划出一道剑气,向鲍天鹤尽力斩去。
鲍天鹤几时曾见过这般场景?只见他呆立在当场,两条腿使劲儿打颤。
眼见着长剑就要将鲍天鹤劈成两半,鲍毓春慌忙中,长剑脱手而出,朝黄山掷去,希望以围魏救赵的方式迫使黄山收招。
黄山此时也红了眼,哪里还管这么多?随着一声震吼,铁扇脱手而出,结结实实打在鲍毓春腰间肾俞穴。鲍毓春扑通一声跌倒在戏台上,浑身动弹不得。
也正是因为黄山分神投扇以及鲍毓春抛出长剑恰好打在黄山劈下的长剑之上。长剑被瞬间打偏,同时势头也被消减。
咔的一声,听到骨头破碎的声音,鲍天鹤左手被齐齐斩断。登时戏台上血流如注,一会儿之后才听到鲍天鹤鬼哭狼嚎一般的哭声。
黄山跌跌撞撞好几步,最终借着滴血的长剑支撑才不至于跌倒下去。镇远帮帮众见状,纷纷跑上戏台扶住黄山。
蔡阿六怒火朝天,举起大刀就要朝鲍毓春头上砍去,这一番定要叫鲍毓春身首异处。就连台下观战的贺满和胡进都不停地摇头,眼神中既有对鲍家叔侄的惋惜,也有对黄山的赞许。
那些前来观礼的人们见状,也纷纷发出惋惜之声,摇头离去,不多时,演武场就只剩下镇远帮帮众和胡进贺满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