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声喝道:“大胆,你知道囚车里押的是什么人?这是朝廷钦犯,你莫非要造反么?”
绿衣女子依然很心平气和的反问道:“我若造反又如何?不造反又待如何?”
南宫云一时语噎,白四见状喝道:“好狂妄的口气,不在家相夫教子,跑出来学人劫道,也不看看你劫的是什么,当锦衣卫是吃干饭的吗?”
绿衣女子不再搭话,一声娇喝,身形拔高丈余,同时宝剑和短剑一前一后同时出手,直取南宫云。
南宫云一声怒吼,双掌在马鞍上一拍,身形陡然而起,挥舞着鹰爪杖劈头就朝女子砸去。鹰爪杖沉重,这一砸南宫云又运尽了内力,当真是气势如虹。
绿衣女子硬生生撞了过来,就在鹰爪杖离头顶不到一尺的时候突然身形在空中一转,贴着鹰爪杖长剑一招白虹贯日直刺南宫云下颚,同时短剑一挥往南宫云左手削去。
女子出手果断狠辣,这一招要么削断南宫云的手,要么刺穿他的脑袋。南宫云一骇,硬是凭借着过硬的轻声功夫,横身一躲,避开两剑,但长剑的余势依然削去南宫云一缕头发。
南宫云冒出一身冷汗,暗自庆幸刚刚逃过一劫。反观那女子,没有继续追着南宫云,反而纵身往囚车车队飞奔而去。
锦衣卫们纷纷持刀往女子砍去,同时白四鹰爪链飞身出手,往女子小腿抓去。叮叮叮几声清脆的声音,女子一声娇喝,削断了近身的几把绣春刀,同时长短剑猛然出手,当即将一个锦衣卫刺翻在地。
女子出手狠辣,毫不留情,好像人的生命在她眼里连一只蚂蚁都不如。锦衣卫们不敢再一拥而上,只是紧紧将女子团团围住。
白四的鹰爪链被女子的宝剑荡开,随即又和南宫云一起反身朝女子扑了上来。这要是被一个女子劫了囚,不但朝廷怪罪不说,即使活下来,江湖中恐也再无脸面了。因此白四和南宫云也顾不得许多,不顾一切扑了上来。
女子左冲右突,那么多的锦衣卫加上南宫云和白四一时间竟然丝毫也奈何她不得。但女子竟然在与众人周旋之时,又将两个锦衣卫刺翻在地。
南宫云不禁大怒,高声喝问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藏头露尾,为何不敢报上姓名?”
女子根本就不答话,只是一味厮杀,这让南宫云也无可奈何。然而南宫云也并不是泛泛之辈,不慌不忙大手一挥,锦衣卫们开始变作一种阵法般,虚耗女子的体力。再加上有南宫云和白四两个高手伺机出手,渐渐地女子开始有点不支了。
然而就算是如此,这女子依然奇招百出,同时杀人毫不手软,经常使出两败俱伤的招式来,这让平素里冷酷无情的锦衣卫也有点胆寒。
这时远处飘来一阵笛声,曲中悠扬但又带着怨恨,伴随笛声而来的,是一个清瘦的老者。
老者双目浑浊,衣衫褴褛,颧骨高高凸起,一双草鞋也早已破烂不堪。听到笛声,锦衣卫和女子都停了手,都看向这个奇怪的老者。
老者一个纵身,跳到一辆囚车之上缓缓道:“从前锦衣卫都是刺探军机,维护一方安宁的好汉,怎么事到如今却变成了残害忠良的帮凶了?”
南宫云见老者其貌不扬,但身手却像是一个高深莫测的高手。他来时不知道是敌是友,但老者一开口,南宫云便知这老者是敌非友。
“前辈怎么称呼,怎知我锦衣卫的事?”
南宫云一边暗自戒备,一边想要打听这老者的身份。
老者叹了一口气道:“老朽老了,早不过问世事了,前尘往事仿佛过眼云烟。老朽以前只知道什么叫做忠义良善,现在也开始慢慢地变成了一个忠奸不辨的人了,老朽真是该死啊,可还苟活着做什么呢?”
白四不停地打量着老者,心中突然一惊道:“前辈莫非笑面佛杜老爷子?不知今日杜老爷子到此,有什么教诲,晚辈一定聆听。”
南宫云听到白四这么说,心中也是一惊,暗想道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了,真是担心什么就来了什么。
老者真是笑面佛杜泗,杜泗用浑浊的双眼瞧了一眼白四,不紧不慢地说道:“难得,还有人记得老朽,可是笑面佛早已没了笑容,这个称号又有什么用呢?都过去了又何必再计较呢?”
杜泗又朝着女子轻声道:“如果老朽没猜错的话,竹叶青也已经十多年没有出现在江湖中了,如今重返江湖又是为了哪般?”
女子冷哼一声,说出一段话来,这一段话吓得南宫云和白四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