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无能为力,只能无奈地闭着眼,等待一剑穿眉。
“住手”一声清脆的轻喝,同时当的一声脆响,又是一柄长剑挡在文大通的面前。
文大通睁开惊恐的眼神,见一少年,面如冠玉,一派儒生打扮,清秀的脸庞一双眼清澈透明,嘴角微微翘起,像是永远都在微笑。
“镇远帮和天龙帮还有流沙帮,都是滇人武林的一份子,我们应该团结互助才是,即便是有些摩擦,又有什么事不是桌面上不能谈的呢?何必又要打打杀杀?晚辈胡畏,斗胆向鲍老爷子和鲍公子求个情,咱们以和为贵可好?”
“胡畏,果真后生可畏,竟然有这样的胆量调停我鲍毓春和文大通之间的过节,难道老夫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么?”
苍老的声音响起,像是极其不情愿也极其不悦。
“鲍老爷子”胡畏拱手道:“晚辈辈分低,武功也低,自然是没有资格调停你两家恩怨的。不过家父得知你两家恩怨,急欲调停,还请各位能给三分薄面,晚辈代家父感激不尽。”
鲍毓春沉吟一声道:“少年人姓胡?那不知西南大侠胡进是你的什么人?”
胡畏嘴角一挑,拱手朝鲍毓春笑道:“多谢鲍老爷子记得,正是家父。”
鲍毓春连忙收敛起冷冰冰的表情呵呵笑着说道:“难为胡大侠还未我等小事操心,鲍某感激不尽,既然胡大侠愿意调停,鲍某自当听令,不知胡大侠现在何处?”
胡畏虚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庄园道:“家父正在寒舍等候鲍老爷子以及令公子还有文二当家的,还请三位屈尊移步一叙。”
文大通劫后余生,自然是感激不尽,连忙拱手道:“多谢胡少侠相救之恩,得胡大侠调停,文某感激不尽,一切都听胡大侠安排,请少侠带路。”
胡畏彬彬有礼,引鲍毓春父子以及文大通往自家庄园走去。
“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鲍兄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兄弟我迎接来迟,还请鲍兄莫要见怪才好。”
西南大侠胡进,四方脸,双眼炯炯有神,像是能看穿世间一切。花白的头发挽成发髻一丝不苟,颔下齐胸白须,竟有仙风道骨之姿。双臂孔武有力,走时虎步生风,此时正抱拳朝着鲍毓春走去。
文大通一眼看向胡进,不由得心中一阵暗赞道:“好一个威风凛凛的西南大侠。”
鲍毓春见胡进礼敬有加,也慌忙还礼道:“鲍某琐事,劳胡大侠挂怀,鲍某真是惭愧的很。”
胡进连忙一阵自谦,又朝文大通道:“想必这位就是镇远帮大名鼎鼎盘龙刀文二当家的吧,胡某唐突,还请文二当家不要怪罪。”
文大通一阵汗颜道:“胡大侠这是要折煞小人了,文某这点微末道行,又岂能入得胡大侠法眼?”
胡进又是一阵自谦,因三人坐下,自己做主位,胡畏一旁站立。
胡进指着鲍毓春身边的少年道:“鲍兄,如果胡某没有猜错的话,这位便是令郎,鲍天叙鲍少侠吧!”
鲍天叙躬身而立,恭恭敬敬地行礼道:“晚辈鲍天叙,见过胡大侠,日后江湖行走,还请胡大侠多多提携。”
胡进微微做了个手势,看着鲍毓春和文大通道:“胡某不才,早对镇远帮和天龙帮之间的过节有所了解,胡某以为,都是滇中武林一脉,大家应该摒弃前嫌,以和为贵,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鲍毓春有点不太情愿地说道:“按理说,胡大侠既然插手此事,我等自当以胡大侠马首是瞻。但今日的梁子已经结下,不可能逆转,恐怕胡大侠也无能为力了吧!”
胡进笑着说道:“你们两帮的生意都互有交错,因此才有利益冲突,据我所知,镇远帮和天龙帮此次冲突,文二当家的大哥文大当家的丧身鲍兄剑下,这真的是可惜。不过逝者已矣,过度追求仇恨毕竟不是和平相处之道,如果鲍兄能适当放弃一些利益,我想镇远帮是不会有太大的意见的。”
文大通劫后余生,正求之不得,虽然大哥被害,但若能多获得利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又何乐而不为?
但鲍毓春却不这么认为,今天本可以一劳永逸解决镇远帮的问题,如今这么一来,自己白忙活一场,什么好处都没有捞着。
胡进见双方都在沉默,作为久经江湖的老手,这点点的小心思,他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