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媒妁之言

r />     叶镇长说：“你这暖和，我这不是就来了嘛----我熊大个子点炉子呢，怪冷的，我得在你这多呆会。”

    马文学说：“镇长你在这先唠着，我上大个子那看看。”

    马文学边说边出了门，到了镇政府值班室前面，抱了一大抱劈柴，进了门。

    韩晟昊已经把火点着了，正往里加柴禾。见马文学抱着柴禾进来，就说：“及时雨！马哥同志，你绝对是我的及时雨！”

    马文学放下柴禾，往炕上一坐，说：“你说我是你的及时雨，那我不能徒有虚名呀，我这就给你下点及时雨！”

    韩晟昊笑了，说：“你现在及时雨可能下不了，不过你可以给我下点‘及时雪’，瑞雪兆丰年嘛----马哥，千万别说外面的这场雪，就是你专门为我下的哈。”

    马文学被逗乐了。他喜欢跟韩晟昊说话，在这个镇子上，他最喜欢跟韩晟昊说话，他俩能说到一块去，有点“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

    马文学说：“照你这么说，我还真得给你来一场暴雨，让你心服口服。”

    韩晟昊今晚喝了点酒，兴奋劲还没过去，就夸张地说：“马文学同志，快让你的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马文学见韩晟昊这么高兴，就说：“哎，大个儿，坐下，我跟你说真格的。”

    马文学拉着韩晟昊刚刚坐下，叶镇长和富志俭就走了进来。

    马文学立即明白他们来的目的了，冲着韩晟昊眨了眨眼，说：“冬天里的及时雨来了。”然后，他看了看富志俭和叶镇长，说：“让及时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韩晟昊被马文学弄糊涂了，没等他反应过来，富志俭就开了口，他说：“来，来，来，大个儿，俺们几个跟你说点事。”

    韩晟昊说：“富叔，我不是在这呢嘛。”

    富志俭说：“也不跟你绕弯子了，咱开门见山、直来直去哈，你看小玄子这丫头怎么样----哦，我是说，你应该给灿宇找个妈了，他现在还是个小孩儿，孩子得有娘！”

    韩晟昊一下子没缓过来神儿，愣了一会，他迟疑地说：“啊？让小玄给灿宇当妈？灿宇现在一直管小玄叫姐姐呢。”

    叶镇长说：“那有啥关系呀，让他改过口来不就得了----关键是你，你乐意不？”

    韩晟昊摇了摇头说：“镇长，要是以前你这么说，我肯定乐意，现在……”

    “现在怎么了？”叶镇长问：“现在当领导了，人家配不上你了呗？”

    韩晟昊马上说：“镇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镇长说：“那你是怕拖累了小玄子？”

    韩晟昊没吱声。

    马文学半天没说话，他想到了韩晟昊不愿意拖累玄卓善。谁都知道后妈难当，再说，多个韩灿宇，就是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吃饭的嘴；多一张吃饭的嘴，就多一份开销。一个孩子从小长大，操心不说，这花费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富志俭说：“关键是灿宇现在听不懂汉语，只有跟小玄子在一起生活才方便点。再说了，我看小玄子这孩子不像嫌贫爱富的样，人家能乐意，而且还能对小灿宇好，不能给他气受。”

    不管富志俭和叶镇长怎么轮番对韩晟昊进行轰炸，韩晟昊都不吱声。

    这时候，马文学说了一句话，他说：“我觉得小玄儿能乐意，她肯定乐意！”

    韩晟昊知道，马文学也喜欢玄卓善，而且马文学家的家庭条件比自己好很多，这个时候马文学出面成全自己和玄卓善，他真没有想到。

    叶镇长说：“大个子呀，你现在工作这么忙，家里家外的一个人哪能行呢？再者说了，一个大男人领着个小男人过日子，家里没个女人也不像个家样。是不是？这家不像家、业不像业的，能不影响工作吗？从哪个角度考虑，你都得成个家，说个媳妇了吧？”

    马文学也说：“大个儿，没有比小玄儿更适合你、更适合小灿宇的了。”

    韩晟昊沉默了，他几乎一夜未睡。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叶镇长和富志俭他们要给堡子上辈份大的人拜年去，天一亮就先走了。

    早上八点多了，韩晟昊和马文学也要回家，他俩并排往前走，韩晟昊一直没说话。

    快到家的时候，马文学对韩晟昊说：“大个儿，别犹豫了，我说句心里话，我挺羡慕你的。听马哥一句劝：打消所有顾虑，像这样三个人孤苦伶仃地生活，不如组成一个家庭一起生活，那样谁也不孤独了，多好！”

    韩晟昊踏着积雪，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家里走，边走边想刚才马文学说的话，他想：马哥说得对呀，与其三个孤儿孤苦伶仃地活着，不如抱在一起幸福温暖地生活。只是这样有些对不起玄卓善。但是他想，一辈子很长，自己会用一生的时间来补偿她。这样想着，他已经走到了自家的门口。

    推开门，韩晟昊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他禁不住“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