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真的很好!”
嬴不凡听到这话之后几乎已经压不住心头翻腾的怒火了,口中连续道了三个很好,但语气中却没有半点夸赞的意味,显然这位镇国武成王已经怒到了极致。
但在下一瞬间,他那张本来已满是寒霜的面庞上突然恢复了平日里的从容和冷静,至少在表面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的怒意,就像是突然变了张脸一样。
只见这位本来怒不可遏的镇国武成王看起来似乎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同时用一种听起来略微有些复杂的语气开口说道:
“言静庵,当年我应该还跟你说过,我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我有敌意和杀机的人,也不会对任何人心慈手软,这些话你应该还记得吧?”
原本俏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可言的言静庵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脸庞上终于浮现出了点些许变化,其中有惊讶、内疚、惭愧等等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解脱的意味。
她并没有开口答话,而是轻轻点了点头,同时闭上了那一对灵动自然的双眸,看起来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的发生。
“你倒还真是执着,尽管在我看来这种执着无异于愚蠢,难怪即便你的实力还在你师姐之上,这慈航静斋的斋主之位也依旧不是你的”
嬴不凡看到此幕,面色也同样变得复杂了起来,但其眼眸之中也随之闪过了一道决意:“同时也因为你这种执着,本王不得不替你做出选择了。”
在话音落下的同时,这位镇国武成王便瞬间出现在了言静庵的身前,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掌也随之从袖口中伸出,朝着这个昔日自己为之动心的女子的额头处按去。
尽管本就没有打算反抗,但言静庵还是感觉到自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束缚住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那只近乎完美的手掌朝自己看来,而无法对此做出任何应对的动作。
唰!
突然,天边突然亮起了一道极为璀璨的光芒,一阵锋锐至极的气息随之扑面而来,仿佛整片天地都要在这一瞬间被因此而撕裂了。
那是一道刀光,一道耀眼而又夺目的刀光,其耀眼之处甚至还盖过了天穹之上的那轮煌煌大日,就像是又一轮光芒更明亮的烈日于天际中浮现而出一样。
轰!
随着一道巨响声的传出,那一条小溪瞬间就被一分为二,从此断流,而地面上也随之裂开了一道深度将近十尺的巨大鸿沟,让人一下子就感觉好像整片大地被劈成了两半一样。
大概数个呼吸的时间之后,一阵被强烈的余波所激扬而起的烟雾渐渐散去,嬴不凡和言静庵的身形再度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这位镇国武成王身上并没有任何损伤,那一身黑金色袍服也是整洁如常,而言静庵则是已经陷入了昏迷,被其温柔地抱在了怀中。
除此之外,还有一尊身躯如同由紫玉雕琢而成一般,通体散发着伟岸之意的高大虚影在这位嬴氏皇族千年以来修行天赋最为出众之人的身后缓缓凝聚浮现而出。
这尊虚影头戴平天冠,身披黑金色龙袍,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尊贵而霸道的帝皇之气,刚一现身便掀起了一阵剧烈无比的风暴,仿佛这片天地难以承受其身上所传来的威压一样。
但就是这样一尊如同远古人皇临世,一身伟岸气势堪称天下无双的虚影,却有着一柄携惊天锋锐之气而来的长刀矗立在其面前,隐隐呈现出了分庭抗礼之势。
能够有着如此不凡的威势,那自然不会只是一柄样式十分普通的长刀,而是一柄看起来如同水一般的长刀。
这柄刀的刀体如同绸缎一般单薄,像羽毛一样轻灵柔巧,还渗透出了一道道蓝晶色的莹光,就像是由一片水幕铺成一般,看上去就像是仙兵一样让人惊叹。
在大隋帝国,乃至于整片神州大地之上,这样神奇而又强大的刀就只有那么一柄,其未必是后无来者,但绝对称得上是前无古人。
这柄刀的名字叫水仙,也有人称其为天刀,不过这个称呼的由来并不是因为这柄刀有多么可怕的威力,而是因为它有一个好主人。
其主人不是别人,乃是岭南宋阀之主,在几十年之前就已经名震天下,被称为大隋江湖三大宗师之一,甚至有望争夺天下第一刀客之名的天刀宋缺。
“人还没有到,仅仅凭一柄刀就要对本王出手,这十几年过去,你倒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狂妄!”
嬴不凡朝前方踏出一步,手掌于一瞬间握成了拳头,径直向前轰了出去,而他身后那尊足足有十几米高的帝皇虚影也随之向前,朝前方的水仙刀一拳横空而出。
轰!
一记威势无匹的帝拳狠狠砸在了眼前的长刀之上,整片天地都为之重重震荡了一下,天穹之上的云层也因此被轰散了大半,露出了一片晴朗而又蔚蓝的天空。
砰!
那一柄如水般的长刀周身的锋锐之气被直接撕裂,连带着刀体也直接被打飞了出去,最后落入了一个身穿一袭长袍,长相近乎完美无缺般的男子手中。
很显然,在曾经击败了宁道奇之后,曾一度有过大隋第一高手之称的岭南宋阀之主,天刀宋缺已然现出了身形。
这个气质如刀,身形修长的男子温和而又不乏凌厉的眼神在那躺在地上的四大圣僧、化作了四具尸体的净念禅院的四大护法金刚,以及站在一旁的了空了尽师兄弟和法明和尚等人身上一一扫过,紧接着嘴角翘起了一抹不屑的弧度。
“这些人实力都不如你,加起来也不过是一刀的事情,可你却是用了这种下三滥的技俩,如此真的有意义吗?”
宋缺看着眼前这个身形几乎可以与十几年前那个少年完全重合的青年男子,突然轻叹了口气,随后便沉着脸开口说道:
“他们都说你已经变了,之前我还不信,但今日一见,却已经是不得不信,你的确是和当初那个少年不大一样了”
“虽然相貌上并没有太大变化,但无论行事手段还是身上的那股气质,都已经完全不一样,简直就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