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麻。
就像是无数道细细的电流从他身上涌过去,然后在他的大脑中汇聚起来,来了一秒钟的电音大Party。
好High啊。
他正在这儿傻High着的时候,付小羽又往前走了,许嘉乐花了两秒钟反应过来,又迈开步追了上去:“付小羽,话说你这拳击,是不是跟韩公主学的?”
其实昨天他就那么想了,被打的那一刻,鼻子的酸痛还有流鼻血的感觉都那么熟悉,再回头一想才恍然大悟啊——
上一次流鼻血,不就是被韩江阙打的吗?
这对朋友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动手的时候,都是咣当一拳直接对着脸来,毫不含糊。
“是啊。”付小羽很淡定地说:“上大学的时候,他玩拳击,我也跟着学了一点。”
他说到这里,又转头看向许嘉乐:“分手之后,韩江阙也打你了,对吧?”
“……对。”许嘉乐一时无语,下意识地又摸了一下鼻子,但随即才反应过来,马上说:“但我可不是真的打不过他,他那时候复健都没结束,肌肉无力得很,我随便一巴掌就能掀翻他。”
他可以被打,但是他绝不是打不过韩江阙,这是必须要在付小羽面前澄清的。
想起韩江阙,他忽然忍不住又脸色有点发青:“而且他妈的,韩江阙还——”
他差点就骂了出来,韩江阙这个崽种还抢他的耳钉。
“还什么?”付小羽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许嘉乐硬生生把、忍气吞声地那句话咽了回去。
地位不够,别乱告状。
这点敏感性,他还是有的。
他俩真的就这么走了半个多小时,一直走回了君雅别苑,好像谁都忘了还可以打车这回事。
一直到把付小羽送到了家门口,许嘉乐还有点舍不得走,又问了一遍:“小羽……你过两天,真的就待在家了?”
“嗯。”付小羽看着许嘉乐点了点头:“发情期结束之后,就得飞去泰国了,正好趁几天,还可以最后处理点工作。”
“你刚得完登革热本来身体就虚弱,还发情期工作——”许嘉乐刚要发力念叨,随即又意识到不对,地位还是不对,只能顿了顿,轻声说:“还是得多休息。”
付小羽不置可否地耸了下肩,正要往回走的时候,许嘉乐忍不住又叫住了他:“小羽……晚安。”
付小羽顿住了脚步,然后半侧过身,也轻声说:“许嘉乐,晚安。”
……
许嘉乐感觉到付小羽变了。
但说不好,是变得更好追了、还是更难追了。
他仍然没被允许加微信,但是钉钉上,与之前完全一副消极不想回复任何消息的状态不同,付小羽开始偶尔有回应了。
也并不是你来我往那种回应法。
是……有一搭没一搭,想理他就理他、不想理他就让他一边去那种任性又肆意的回应法。
他现在对自己什么时候能得到回应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汇报自己的行程安排,Omega爱答不理的。
有时候发一句简单的早安,Omega却又会给他点个赞。
有时候发一大长串他在网络上收集到的登革热发病后的护理和饮食注意事项,明明勤勤恳恳像个老父亲,Omega却干脆来个已读不回。
夏安当然是无敌的,夏安的照片是获得回复率最高的,付小羽甚至有一次破天荒地礼尚往来,他发了张夏安露肚皮的照片,付小羽也给他回了个大胖露肚皮的照片。
把许嘉乐兴奋得差点把夏安亲秃了。
一般情况下,回不回复的,许嘉乐都能厚着脸皮一直发。
可是真到了付小羽开始发情那天晚上,他连着问了好几句情况,付小羽都没点开看,他在Uloft坐立不安,最后实在是绷不住了,忍不住给Omega打了个电话。
付小羽没接。
他又执着地打了一遍。
Omega还是没接,但是这一次,给他发了信息。
付小羽:刚打完抑制剂。
几秒钟之后,又发了一条。
付小羽:有点难受。
有点难受。
许嘉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又把那两条简短的信息重新看了一遍,整个人感觉被狠狠地打了一拳,心也揪成了一团。
会给他发这种回复的付小羽,比一个字都不回的付小羽杀伤力大太多了。
那一瞬间,如果把许嘉乐的心理活动广播出来,基本上就是哔哔哔哔哔哔哔全程的脏话消音,就连最后收尾也是脏话:许嘉乐,你这个傻哔——
除了脏话,还有说不出来的黏腻话。
许嘉乐,如果不是你傻逼,你本来可以在他身边陪他的。
本来可以亲他、抚摸他的腺体,让他舒适快乐地度过这一次、下一次、之后的无数次发情期。
就在许嘉乐郁闷到想亲手把自己打死的时候,钉钉又响了一声:
付小羽:想吃东西。
在许嘉乐神志都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时候,他已经抓了一件皮夹克就冲出了房门——
付小羽想吃东西!
他要感谢老天,因为付小羽想吃东西。
今天是地狱一天--加班到快九点,幸好昨天写了一千多垫着,不然又要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