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澜推开雾月庄园的大门时,离“上班”时间十点已经过去了半小时,他今天迟到了。
东升的朝阳还没爬上正空,阳光透过执澜身后的铁门栅栏斜斜照进院里,竖条形的影子正巧落在他身侧,像一座囚笼,困住了可怜的小蓝鸟。
这副场景与执澜的心境莫名吻合,因为雇主大人正端着手臂,站在不远处的石径上盯着他,脸色很难看。
第一次迟到就被雇主当场抓包,并且看起来不打算放过他,执澜鼻尖一酸,想要唱一首铁窗泪献给自己。
“叔叔……对不起,我上午在所里有一点事耽误了,”执澜小跑到他身前,垂着头小声道歉。
颂憋了一晚上的火总算找到宣泄点,小崽子先是早退,接着又迟到,一点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颂本想严厉训斥他几句,可小崽子认错态度良好,叫叔叔的语气也很乖,让他的怒气瞬间平息了一半。
小蓝毛看起来很怕自己,瑟瑟缩缩的样子有些可怜,颂开始反思,自己对他的态度是不是过于严厉了。
“把头抬起来,alpha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颂自以为亲和地回应他,实则嗓音低沉,带着不自知的压迫性。
执澜单薄的肩膀应声抖了抖,听话地扬起脸,原本白皙的眼眶上挂着淡淡的乌青,像只在地里打过滚的小猫,干净的小脸沾染了淡淡的灰尘,让人忍不住想要帮他擦擦脸。
颂刚探出手,执澜就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缩,却被颂的另一只手托住了后脑勺。
猛禽的利爪能轻松拿捏弱小的猎物,执澜整颗脑袋动弹不得,下意识发出类似于呜咽的声音,像是在求饶。
温热的指腹落在执澜的下眼睑上,颂努力放轻力道,揉了两下,依旧擦不净那点灰暗,于是他蹙眉质问道:“晚上不好好睡觉,干什么去了?”
执澜感到颂的指腹越来越烫,灼到了他的眼睑,颤声道:“有好好睡觉的,可能……可能是我和胖达住得太近,被他传染了。”
颂被他气笑了,轻轻揪住执澜后脑的头发,拎着他往屋里走:“下次记得找个好一点的理由,不要蠢到我都不忍心拆穿你。”
“真的……”执澜小声抗议:“是胖达说的,黑眼圈也会传染。”
“闭嘴,不说话就不会暴露你的智商。”
颂将执澜一路拎回自己的卧室,按在床边坐下,转身在柜子里翻找一阵,把银行卡和新手机叠在一起递给他,难得说了一大段话:
“我这里不需要正式考勤,但你要自觉遵守规矩,迟到和早退都是不允许的,遇到急事可以提前报备,这是你要买的手机,里面存了我的号码,有事给我发消息或打电话说明。”
“谢谢叔叔,”执澜小心翼翼接过手机,眼底的兴奋却藏也藏不住,在体验新手机之前,他从卫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包装袋,抬手递给颂:
“这是给你的,叔叔。”
“什么?”颂有些莫名,接住那个包装袋看了一眼,铝箔纸上一片空白,摇动间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某种单独分装的颗粒状饮品。
执澜脸颊泛着粉红,摆出求表扬的乖巧模样:“是莲心茶,清火养肝的,叔叔可以喝一点试试。”
颂眉梢一抖:“你觉得我火气很大?”
执澜搬出刚听来的那套说辞,认真道:“胖达说,易怒易燥是肝不好的表现,需要降降火气。”
颂好气又好笑,小崽子表面乖巧,暗地里却嫌弃自己脾气不好,居然还敢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他揪住执澜的脸颊肉扯了扯,沉声道:“你要是能聪明一点,我也不至于天天生气。”
蓝毛小鹦鹉嘴都被扯歪了,还不忘嘚吧嘚唱小调:“莫生气,莫生气,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颂被这只聒噪的小话唠彻底逗乐了,又感念他用心准备莲心茶的孝心,不打算再计较他那些小小的过错。
“有什么事待会再说,先睡觉,黑眼圈真难看。”
颂蹲在执澜面前,理了理他细软的蓝发,觉得小崽子的头发太长了,像株小蘑菇,打算抽空帮他剪剪头发,又把他卫衣帽子里延伸出来的两条带子弄得一样长。
摆弄这只小蓝鸟在颂看来是一项很减压的活动,比什么这茶那茶都要管用。
“叔叔,我可以先试试新手机吗?”执澜眼含期待。
“免谈,”颂探手捞起执澜的小腿,为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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