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前坐下,身体靠在后面,微阖双目,虚鼎中的幻思铃让她想到了妖神出世,忍不住头疼,伸手按在了太阳穴揉动。
白子画蹙眉走到她身边,将她从软塌的靠背上拉起,坐到了她身后,如同她小时候一般让她靠在自己胸前,修长的手指按在了她的太阳穴上,动作自然流畅,似乎做了无数次一样。这丫头,怎么会这么累?
“清清,怎么这么疲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麦晓清心颤了下,身体微僵,发现白子画只是帮自己缓解疲累,丝毫没发现此时他们的姿势有多么亲密,明白他只是如同以前一样,还依旧把她当成一个孩子,眸子低垂,掩下了眸中的失落,放松了自己靠在他身上,哪怕他永远只是把她当成孩子也好。
压下心中的异样,麦晓清身前金光闪过,幻思铃出现在手中。
“清清,这……幻思铃怎么在你手中?”
白子画惊愕地看着麦晓清手中的幻思铃,不知道怎么清清出去几个月就带了个神器回来?这个幻思铃他知道,早就被魔界中人给抢走了,这是怎么回事?
麦晓清将之前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都简单的和白子画说了一遍,主要的还是说刚刚在茅山发生的,让白子画心中微紧,转过麦晓清的双肩面向自己。
“清清,若不是清虚道长阻拦,你真的准备和杀阡陌动手?”
白子画蹙眉看着麦晓清,其实,他也很想知道麦晓清坚持要杀单春秋的理由。
麦晓清有些无奈,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因为很多是没有发生的事情,即使她说了又有谁会相信?
“师兄,那单春秋一心想为杀阡陌抢夺神器,而杀阡陌自己并没有抢夺神器的想法,就如刚刚发生的,就是他背着杀阡陌做的,有了第一次,以后还会做的,若是杀了他,就可以免除后患了。”
白子画剑眉紧皱,没想到清清居然会这么想,为何清清突然杀心这么重?居然一心想置单春秋死地?难道这几个月的游历让她的杀心变重了吗?不应该,按照清清的本性,不该如此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麦晓清若是知道白子画这么想她,肯定会暴走了,杀心?她怎么会有杀心?若不是认为单春秋就是一切祸事的根源,她才懒得理会。
“清清,此番若是你当场杀了单春秋,恐怕就真的与七杀结下死仇了。单春秋对杀阡陌忠心不二,是杀阡陌最得力的属下,杀阡陌很少过问七杀殿的琐事,都是单春秋在做,你若杀了单春秋,杀阡陌必然会大怒,不会善罢甘休的,定然会引起一番腥风血雨,仙界与魔界之间的大战就不可避免了。”
麦晓清一愣,这么严重?难怪清虚道长站出来阻止自己呢,还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唉,这中间怎么这么多弯弯绕呢?
“哦,我知道了。师兄,这幻思铃还是你收着吧。”
麦晓清将幻思铃递给白子画,她不想保管这些麻烦的东西。
“清清,你收着吧,我这里还有清虚道长之前交给我保管的拴天链呢,这一次,是不是就是清虚道长所说的茅山大劫?”
白子画突然想到了之前清虚道长所说的茅山大劫,求助麦晓清化解。
“是的,你是说清虚道长以前就已经将拴天链交给你保管了?”
麦晓清诧异地看着白子画,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难怪当时她赶到的时候单春秋只用了幻思铃,却原来是清虚道长根本就没有拴天链在手中,即使被云翳杀了,单春秋也无法封锁住整个茅山,只是怎么没有看到云隐呢?应该是被云翳设计调出茅山了吧?
“是的,想来清虚道长早就预测到神器会给茅山带来劫难,所以提前将神器交给了我。既然回来了,就先休息休息吧。”
“嗯,暂时没事我不会出去了。”
麦晓清想了下,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干脆就在绝情殿中修身养性好了。
“好,很快就要仙剑大会了,清清,你可有收徒的打算?”
白子画看着麦晓清面色倦怠,知她一夜没有休息的缘故,忍不住眸色微沉,这丫头,总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何必一定要连夜赶回呢?再次将她拉到身前,手指继续按在她的太阳穴上轻揉。
“我?收徒?”麦晓清错愕一愣,他怎么会想到问她收徒的问题?还是等妖神之后再说吧。
“没有,我现在可不想收徒,太麻烦了。”
麦晓清笑了笑,仰头看了白子画一眼,眼珠转了转道:“师兄,难道你想收徒了?”
“不,收徒之事现在不会考虑的。”
白子画果断的回答,半丝犹豫都没有,他是真的不想收徒,理由和麦晓清的一样,麻烦,自己怎么会有耐性去教?
“师兄,你可是掌门,怎么可以不收徒弟?现在不收,以后总还是要收的。”
麦晓清靠在他身上,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拉下了他的手,歪头看着白子画。儿时,她最喜欢的就是赖在他身上,而他也从不嫌烦,这么多年过去,虽然大部分时间她都是用来闭关修炼,但之前白子画习惯自然的让她靠在身前的动作也唤醒了她儿时的惯性。
“以后再说吧,现在不考虑。”
白子画突然想起笙箫默曾和他说过的话,将麦晓清带大之后,亲自教授她学习、练功、修行,她的资质和聪慧无人能及,笙箫默说的倒是不错,自己肯定不会再收徒了,因为总会下意识的去和麦晓清做比较,怎么可能有人及得上?
麦晓清仰头看着白子画光洁的下巴,目光迷离,为何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感觉越来越困倦了呢?
从收到清虚道长的求救,就火速带着花千骨前往茅山,之后也没有稍作休息的就直接回了长留,此时一放松下来,感受着熟悉的温暖,不觉间就闭上了眼睛。
白子画好一会儿没有听到麦晓清说话,低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不由心中微疼,这丫头,是不是这一段时间在外面都没有好好的休息?担心挪动会惊醒了她,白子画干脆施法术从房间内取出了薄毯盖在了麦晓清身上,轻轻拥着她在怀里。
看着熟睡的容颜,白子画眸中的宠溺不觉流露,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这样动也不动地搂着她、看着她,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一样,直到感觉麦晓清睡的沉了,才将她轻轻放在软塌上。
还是自己下去长留大殿吧,否则一会师弟来了怕是要将清清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