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弘的脸色顿时不好了,等到阮昭回来他马上迎了出去,着急道:“爹,我有事跟你说!”
阮昭如今已经极少看到自己儿子这般毛毛躁躁的样子了,不由笑道:“好好,等我先去见了你娘。”
阮弘只得跟着他先去见了沈氏,听沈氏说阮烟雨被太子妃召去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刚端起茶来喝就见阮弘频频朝他使眼色,他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笑着对沈氏道:“你也别担心了,雨儿不是和皇长孙有些缘分吗?说不定太子妃只是出于感激才召她过去的,这是好事。”
沈氏这才脸色稍好,又嘀咕道:“雨儿怎么还没回来?这都快天黑了!”
阮昭笑着道:“小孩子家贪玩,晚些回家也没什么,东宫那边难道还能把咱们女儿给弄丢了不成?”
一句话说得沈氏也笑了,他这才起身道:“雨儿中午在别宫里想必吃得很丰盛,你看看晚上让厨房做些清淡的饭菜,我带弘儿去书房,雨儿回来你让人叫我们一声。”
“好好,就你知道疼孩子!”沈氏也笑着起身,嗔道。
阮昭笑了笑带阮弘离开了悦心堂,去了外院的书房。
“说吧,什么事?”阮昭在书案后坐下,笑望着儿子道。
阮昭却站着半天不吭声,脸上神情纠结,许久才道:“爹,儿想着郑云彬家世清白,为人虽然顽皮了些但好歹腹有才学,爹不是也十分推崇郑好德大学士吗?儿觉得他……也算勉强能配得上妹妹……”
阮昭一时没反应过来,嘴张了张,突然站起来道:“你这是什么话?郑云彬跟你透露郑家想要结亲的意思了?还是他和烟雨……”
阮弘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是儿子怕妹妹再不定下人家就来不及了,与其便宜了别人,倒不如嫁给郑云彬,至少儿子了解他,知道妹妹嫁给他之后定能过得好!”
阮昭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生气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啊?你妹妹年纪还小,你为什么要着急把她嫁出去?”
阮弘低着头想着该怎么和父亲说,阮昭细想了想,疑惑道:“你今天这么着急和我说这些话难道是和太子妃召见雨儿有关?难不成太子妃是在给雨儿做媒?你这么紧张那么这个人你定是认识的,他是谁?”
阮弘抬起头,心想父亲果然聪明,于是道:“是四皇子赵瑄!”
“谁?”阮昭眼睛瞪得老大,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阮弘只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从赵瑄和阮烟雨依柳湖初识到赵瑄救了自己,再到后面的几次相见还有前一阵子妹妹生病时赵瑄拦住他说的话,事无巨细全都告诉了阮昭。
阮昭怔怔地听着,扶着椅子坐了下来,不敢置信道:“你是说四皇子对你妹妹有非分之想?”
阮弘一噎,心想只怕在皇后娘娘看来,真正有“非分之想”的应该是妹妹吧?他点了点头道:“是,儿跟他明说了咱们家不同意但他还是不肯放弃,今天一定是他说动了太子妃召妹妹过去,爹,你想想皇家是什么好地方吗?妹妹嫁过去还不被吃得骨头都不剩啊?”
阮昭见他说得不像话脸色一变,喝道:“闭嘴,这种话也能乱说?”
阮弘忙低下头,小声道:“儿子也是担心妹妹,四皇子模样长得好又能说会道的,儿是怕妹妹被他给骗了。”
阮昭本来心思烦乱的倒被他给逗笑了,起身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的那株柿子树发呆,那树是阮烟雨五岁那年父女俩一起种下的,当时小小的阮烟雨坐在阮昭膝上皱着小鼻子道:“爹爹就喜欢待在书房,一呆就呆好久,都不陪雨儿玩,等这棵树结了果子爹爹要是馋了还能出来走走,可是不许爹爹吃果子,是惩罚!”
童言清脆,颠倒没有逻辑,阮昭却都能听得明白,一晃眼女儿都长大了,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竟已惹得少年郎瞩目惦念。
阮昭心里五味杂陈,良久才道:“弘儿,你老实告诉爹,你妹妹是不是也喜欢四皇子?”
阮弘低着头不说话,阮昭回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郑家的事不必再提。”
“爹?”阮弘不解地抬头看着父亲,心想难道父亲心里看好赵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