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另有隐情,非是奴才不看好我大清兵马,非是奴才要长明军志气,而是在奴才看来,明军既然能一举歼灭辅政王六万兵马,一举攻下辽阳、盛京、兴京,当不会连一山海关都数次攻克不下,毕竟明军现在不缺火炮!”
多尔衮收起了笑容,点了点头,虽然他知道范文程说的对,而且他来见范文程也是为了这事,但他还是有些心里不舒服,毕竟这是最近几年来他大清少有的几次胜仗。
如果换成是别的满清官员,多尔衮只怕已经先发怒一通,以此来发泄一下情绪,质问质疑者凭什么自己大清兵马战胜明军就当被质疑?
但多尔衮想着范文程现在是沉疴在床,自己大清还需要他这个运筹帷幄的谋士。
所以,多尔衮也就非常宽容和诚实地说了起来:“你说的没错,这里面也许有蹊跷,你不妨说说你的看法。”
“王爷!奴才想多半明军把其主力已经抽调回关内,而攻打山海关的只怕不是一些降兵降将就是蒙古或朝鲜兵,朱由检是借定北王之手减少这些人的数量并迷惑我们,而他的主力即近卫军则回到关内准备大举北伐。”
范文程说着就做出总结道:“以奴才看,朱由检多半是有意在接下来在关内大举北伐,因为关外之胜败已定,只宁远、广宁、山海关三座孤城而已,我大清不能因此掉以轻心,当应及时准备应对明军接下来的大举北伐!”
范文程的分析算是说到了多尔衮的心坎上。
所以,多尔衮的怒火也渐渐消退,而对范文程更加惺惺相惜起来,笑道:“到底是范先生,不愧是我大清第一谋士,你说得对,他朱由检明显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本王也想到了这里,今日来见你,也是为了和你说说此事,以本王看,我大清现在练有火器营五万兵马,再加上两黄旗还剩下的十五个牛录合计五千余人,以及汉军八旗兵两万余人,再加上各地绿营兵也有十来万,要保住北方半壁江山也非是不可能,如今的关键在于要让上下齐心,充分利用地势与明军周旋。”
“王爷圣明!明军之强在于火器也!我大清兵马之英勇其实并不逊于他们,以奴才看,只要我们充分利用地势与城池攻防一体倒也不是守不住我们现在还打下的基业,另奴才认为他朱由检为了拉拢天下庶民却贬损士大夫之利益,这样做虽得庶民之心,却也失了士族之心,故而奴才认为大清当反其道而行之,继续拉拢汉人士族,允其自办团练,并给火器之术,使得汉人士族为自己的田产家业而保我大清,臣相信这些汉人士族为自己的家业必会为我大清舍生死死!”
范文程继续说道。
多尔衮点了点头:“范先生此言有理,本王已奏请万岁爷恩准重新拟定了逃人法,凡佃户家奴企图逃走,其主可随意捕杀之,官府也须协助捕杀之,并准予各地团练自办火器或从工部购置火器!并恩免官绅一切税赋,官绅皆不治罪!令各地官绅可参劾当地官衙,一旦当地官衙对士绅不敬,可扭送至京”
范文程听后笑了起来:“王爷圣明!如此,我大清必得天下士人之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