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具有极高的参考价值。
这部引导模型的核心理念是“责任”,这位万罪君王霸道地认为,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在他的责任范围之内,就好比玩一个游戏,不管难度多高,最终是否完成完美结局完全取决于玩家将游戏玩到什么程度。
很多事情看似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只要是自己有可能改变,有可能影响的,就要尽一切可能地去掌控。
有一个老梗,有人说世上无非两种事,“关我屁事”和“关你屁事”,这是一种极度不负责的处世心理。这位万罪君王的理念与这种咸鱼心态完全是两个极端,他的霸道,对世界的主宰意志,让傅斌不禁有些为之心折。
《意义之塔》说起来与这部《万方有罪》有些同通之处,两者都要穷究一切,不过他的理念只是将万事万物的价值区别出来,让自己找到一条明确的道路,并没有后者要掌控一切的意愿。
当然,这纯粹只是人生态度的区别,不能说后者就一定比前者更高明,像傅斌这样的性格,就算他完全能理解这种心态,最多也就是佩服一下,但绝不可能由衷地做到《万方有罪》的理念。
虽然理念不合,但是《万方有罪》这部模型给了傅斌巨大的参考意义,夯实了《意义之塔》中原本一些稚嫩的理念,并助他敲定了几个犹疑之处。比如关于与他人之间的关系,父母妻儿挚友知己等等最亲近的人,究竟谁对自己更有意义。
在《万方有罪》中,作者竟然认为一个忠诚且有才能,能贯彻并实现自己意志的属下,其价值还要超过亲人。也就是说,假如让他从一位亲人与这位属下之间取舍的话,他会选后者。
傅斌虽然不敢苟同这一点,但从对方的理念出发,却无法反驳。他当然也不可能照搬别人的理念逻辑,但是这让他明白了一点,那就是一切逻辑必须围绕核心理念来推导,如果出现谬误或者违背常识甚至伦理的时候,其中的判断和取舍就要考验个人的意志了。
有些时候需要莫大的勇气才能做出抉择,定下论断,如果和稀泥的话,你也只能沉沦在这些泥潭之中,无法更进一步,甚至有时还会影响能力发挥。
这又让傅斌想起科学史上,当初普朗克发现量子常数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结论,还让人们在使用普朗克常数的时候不要多想。
倒是后来的海森堡,在推导出不确定性原理后,义无反顾地抛弃了传统和常识,坚定地将自己的理念转变了过来。
从这个角度来说,普朗克比海森堡的心境就差了一截,当然这主要也是两人的性格不同,海森堡是属于比较执拗的,最终他的性格也导致德国的***计划走进了死胡同。
按照这个原则,傅斌抛开所有经验习惯和道德伦理,再次整理了一遍自己的《意义之塔》,将之前有意无意避开的问题和概念全部按照模型逻辑,用蚁群算法推导出来。最后再看结果,如果无法接受,就要想想还有什么能够补充的概念,实在无法修正,就只能接受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傅斌觉得自己的理念模型再无模糊之处时,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明悟。其实世界在每个人的眼中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是一套独特的***,以自己的知识、观念、感官以及偏好来处理接收到的信息。人们之所以还能交流,只是因为这个差异只在小数点后,而且我们的语言具有修正的效果。
比如说,同一个东西,只是因为大家都说这就是“红色”,你也只能定义它为“红色”,但实际上每个人眼中的“红色”或许并不相同。假如蜜蜂会学说人话,它也只能说叶子是绿色的,其实在它的眼中,树叶可能是“黄色”的,因为它对光的感知波段较于人类是向紫外光偏移的。
说得再物理一些,哪怕是同一个光源,照进每个人眼中的都是不同的光子,我们描述的东西之所以没什么区别,只是因为光子的量太大,大到让人根本无法区分。
而理念不同,它的区别很大,由此产生了每个人不同的性格和取舍,不过影响大部分人取舍的,还有习惯和跟风,这种取舍并不是出于本心,就需要重新审定。
同时,不同的理念又是相通的,比如有人说人类的行动力都来自欲望,也有人说来自责任,或者来自利益,都说得通,只不过很多定义都要随之改变罢了,傅斌的“意义”也是如此。
一念至此,一股冲动再也压制不住。傅斌不由自主地已经连接上了高级熵阵,将其中不管是不是属于硅基生物的熵能全部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