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方沫他们仨,贴着教室的东墙面壁思过。
举案他们仨,贴着教室的西墙面壁思过。
小孩子新陈代谢快,这会儿有的都饿了,听着子孺开心地吃,一边吃一边不停喊着“好吃”,他们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今天的事情,需要他们的家长来国子监与老师免谈。
放学的时候,倪嘉树推着婴儿车,车里坐着大宝,祖孙俩一块儿来接子孺。
子孺嘿嘿笑着,搂着的脖子撒娇:“爷爷!子孺可乖了,子孺是今天唯一一个没有被叫家长的好宝宝哦!”
而这件事情,已经惊动了凤三跟暮川。
他们办国子监的目的,就是为了培养优秀的亲信,将来用的也得心应手。
可当国子监的院长百里烨,将小朱五受伤的照片发送给暮川看,暮川只觉得触目惊心!
他询问了百里烨一些情况。
百里烨道说了一些,也都是从东方沫口中了解到的。
暮川跟百里烨要了孩子的考卷,还有面试时候的问答录像,看过之后,更是愤怒了。
他亲自赶到了宫医院。
又让凤三把朱皓带去宫医院。
这一路上,凤三脸色很不好,看着照片上孩子遍体鳞伤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起了自家的孩子。
若是大宝或小宝被人打成这样,他就将此人碎尸万段!
朱皓不明所以,人坐在车里,心里却忐忑难安:“摄政王殿下,咱们去宫医院这是”
凤三因为傅疏怀举荐朱皓,说朱皓为人中庸却是严于律己、踏实勤勉,做二把手助理是当仁不让,所以他一直对朱皓还算礼让。
可如今朱皓将家宅治成了这样,他凉凉道:“去了就知道了。”
朱皓不敢再问。
等终于到了宫医院。他来到了病房,才看见一个孩子昏睡了过去,趴在床上,身上遍体鳞伤全是鞭子抽打的痕迹,因为天气炎热,有的地方已经化脓了,护士正在小心帮他处理伤口
,有的地方还要缝合。
朱皓大惊失色,跟暮川行了礼后,忍不住问:“陛下,这是谁家的孩子?”
“姓朱,行五,名朱思贤。”
暮川说完,阴测测地望着他:“朱大人到现在还在装蒜,这是打算欺君?”
朱皓两眼一瞪,不敢置信地看了眼床上,又看了眼暮川,吓得差点跪下:“属下不敢!属下是真的不知道!”暮川:“经查实,你夫人因为嫡子落选国子监,而庶子被选中,就故意找借口将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抽成了这样,他小娘虽然于心不忍,却也不舍得让孩子错过来国
子监学习的机会,就给孩子穿了长袖长裤来学校。”
朱皓:“”
暮川又问:“知道你嫡子为什么落选吗?”
暮川点开一段录像。
原来孩子们面试的时候,嫡子与朱五抽到了同一道考题,问他们对君王忠贞的程度可以有多深。
嫡子回答:“凡君之所愿,臣子必须事事周全、无一懈怠、无条件遵从!”庶子回答:“君若视子民为亲子,我必视君王为亲父,殚精竭虑,为君分忧,忠肝义胆,护君周全,奉献生命也在所不惜!君若视子民为草芥,我便视君王为修罗
,推翻禁锢,揭竿而起,为广阔劳苦大众的尊严与自由而奋斗!”
朱皓闻言一惊!暮川却道:“你嫡子言语过于圆滑,透着愚忠。而庶子思绪清明,心中有正义的灯塔,他将来在朝堂上,就如同一面镜子,时刻提醒着上位者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
现实。不需敷衍谄媚,只需相互为鉴。我南英,需要这样的镜子。”
凤三忍不住拿过暮川的手机,又看了一遍小朱五的回答。
他忽然就懂了,因为这孩子心中有杆秤,才会在小娘挨打的时候冲上去将主母推开。
但这孩子也担心别人因他受到牵连,也才会对子孺说,他是个轻贱的庶子,让他们不要为他打架。
凤三太喜欢这个孩子了。他望着朱皓:“之前骁王因为虐子,在家闭门思过两年,后来因为别的事务需要他,才被重新启动。你府中养育了一位好儿子却不自知,还胆敢如此迫害。虽非你
亲自动手,却也是你的正妻动的手!”
暮川当即下令,罚朱皓薪资一年,于府中禁足一年。
并且,他让人将小朱五的小娘单独接出来,在国子监找了个小宅子,给他们母子做临时住所。
小朱五醒来后,因为伤口太厉害,还是发烧了。
他恍惚间,见到了自己的小娘就在床边哭泣。
他睁开眼:“小娘!”
那女子握住儿子的手:“是我不好,不该送你来国子监,应该让你先治伤。”
小朱五问:“你怎的来了?这是哪里?”
女子将事情的经过细细说给他听。
小朱五眼中腾起水雾。
纵然遍体鳞伤,却居然换得了他与小娘的自由,他当即起身:“我要、我要叩谢太子殿下!”
暮川并不在这里。
可这孩子还是朝着绾仪宫的方向跪拜了下去。
绾仪宫。
暮川给筠炎夹了一枚鸡翅,微笑着道:“筠炎,你一直想要的王府大管家、你的贴身特助,爹地已经帮你找到了。”
筠炎闻言一喜:“在哪里?是不是跟钢子一样,也是个小宝宝?”
暮川笑道:“他在医院,还在养伤。他的名字叫朱思贤,是个非常优秀的小宝宝。”
子孺一听,不答应了:“不行不行!朱五是我发现的,是我跟老师们说的才救了他,就算报答救命之恩,他也应该先给我做管家才是!”
他皱起小脸,马上就要哭出来,委屈极了:“爷爷!爷爷!爹地偏心!他太偏心了!”“子孺!”李萌琦严厉地看着他:“我倒是觉得你爹地做的非常对!你看,长幼有序,你大哥先有了钢子做御侍,你二哥有了朱五做特助,接下来才能轮到你,对
不对?如果你爹地先给你找特助,再给筠炎找,这才是真的偏心、偏心你了!”子孺咯咯咯地笑起来,没心没肺道:“是啊是啊,我忘了,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