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民女柳氏,拜见王妃!”
“柳氏请起,找本宫可有要事?”王妃一手伸出,微微抬了抬,示意平身。
“且慢!”这时,一旁的王轶蔚突然大喝一声,手中的剑一挥,挡在那名女子跟前,吓得她跪着不敢动弹。
“妹妹!这是为何?”
“姐姐,这名女子行事可疑,王宫四周到处都是敌军,她是如何进来?这时入宫,是何目的?”
“民女有话要讲!”那名女子跪在地上,双膝微微颤抖,稍稍抬起头,恭敬地说道:“此事关乎王妃命运,关乎这宫内所有的人!”
“!!!”
“危言耸听!”王轶蔚甚是愤怒。
“妹妹!不妨就让她说说看。”
“姐姐……”
“谢王妃!”还未等王轶蔚接上话,那名女子便急着说道:“如今这座弘农王宫已被伍贼围得水泄不通。想必过不了今晚,这座王宫就会被攻破。”
虽然,这一点他们或多或少都心里清楚,可她那么一说,王轶蔚还是紧张地吞了下口水,默而不语。
那名女子见这回没人再阻拦她,便缓缓抬起了头,深吸一口气,稍稍镇定了下,接着说道:“民女有一计,可破千军万马!”
“是何计策?”
“你们看!”那女子一手高举,手里似乎握着样东西,在烛光的映衬下,金光闪耀。
“这是……”
“虎符!”
“虎符?!”
“没错!这虎符,可随意调集弘农守军。见虎符,犹见曹司空!”
“这虎符……你是如何得到的?”王妃大为震惊,又有些兴奋,还有些疑虑……
“很简单,偷!”那名女子的言语中带有些傲气。
“满嘴胡扯!”王轶蔚显然已经听不下去了,可那名女子话还没说完。
“民女是从那伍贼的府上窃取得到!”
听罢,王轶蔚更加不信,接着问道:“没了这虎符,那伍贼为何还能调动部队?你一介村妇又是如何识得此物?”
“既然姑娘这般问法,且听民女细细道来……”
“请起来说话!”王妃倒是听得入神,尽管事态危急,她还想继续听下去。
那名女子缓缓站起了身子,含泪曰:“民女原是长安人。民女父亲原是长安一官吏,不是什么大官,却本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可董贼死后,长安大乱,天子东归,父亲带着民女一起东逃。来到弘农地界,又起战火,父亲也在战乱中身亡……民女孤苦伶仃,不得已,只能避难于弘农……在这里与相公相遇相知相爱……本以为就此能够安逸地生活在这里,可谁知……”
“怎么?!”
“这弘农被伍习接管,而相公他……他被抓了壮丁!上一回险些丧命!可这一次,听闻王妃来了,那伍习便又把我家相公强征入伍,还……”
“还怎么?!”
“还把民女抓走,险些……”两行泪下藏着心中极度的痛楚,那柳氏拎起衣袖,轻轻地摸了摸面庞。
说的人,悲痛,听的人,心酸。
这种悲痛,也就只有当受尽了人间的苦难,方能表达得出。
原来,这名女子,就是昨日伍习抓回来的那个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