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糕,顾先生请自便。”
从进门开始,张剑臣的周道的礼节让人如沐晨风,可见涵养之深。
顾远笑着应了一声,给自己倒一杯茶。
虽然以茶见人的说法太过片面,但足以更多的了解这个人。
顾远轻轻咂摸一下嘴,脸色微变。这茶是帕沙滇红,树龄少说六百多年,是那种一出产就被不知名买家拿走,市面上绝迹的珍品,看来张剑臣确实很有钱。
“牛逼!”一声大吼吓得栅栏上的野猫喵失前啼。
张剑臣霍然起身,脸色大喜,开口道:“剧本你写的?”
顾远茫然地点了点头。
“牛逼!”张剑臣竖起大拇指,“我拍了,不管多少钱我都拍了。”
他口气里对钱毫不在意,反而连连夸着剧本精彩,手舞足蹈的样子与他形象极为不符。
顾远拱拱手,说道:“承蒙张兄厚爱,不过...制片成本一个亿,后续的宣发少说五千万。”
张剑臣挽住顾远的手。“别说一个亿,就是三个亿我也拍!”
这一刻,顾远忽然理解阎泽林推荐张剑臣的原因了,太洒脱随性了,不过谨慎考虑,还是说道:“恕我冒昧的问一句,张兄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
张剑臣琅然一笑,手指遥遥一划,说道:“你转头看看。”
顾远不解其意,四下望了望。
“你能看到的房子都是我家的。”
顾远怔了怔,恍惚间看到影视剧里,皇帝指着山河,笑说这都是我的江山的气势。
这是家里有皇位继承啊...
张剑臣兴冲冲地跑进小房里,不一会儿拎着一瓶酒出来。
“酒逢知己千杯少,咱兄弟俩今日不醉不归。”
两人交流不超十句,忽然就成了兄弟。
顾远也不客气,开酒就喝。
“在这操蛋的时代,我就欣赏有骨气的故事,这才是做大事的样子,顾兄,喝!”
“我就看不惯那情情爱爱,不是打胎就是辣白菜,腻歪,喝!”
“小道我生平最喜欢有抱负的人,虽然咱俩相识甚短,但一见如故,喝!”
“....”
一个下午都在酒中度过。
午后的暖风吹散了陈年老酿的香气,顾远脸色红晕,品着桂花糕,笑看醉醺醺的张剑臣。
本以为他是酒中恶徒,谁料未过三巡便已醉倒在桌上。
想到峰回路转的事情,顾远笑了起来,心说等张剑臣醒后,该不会不认那一个亿的投资了吧。
想来不会。
这是一个有趣的人,有趣到和世间格格不入。
能和这人相识,的确是人生一大快事。
顾远倒上一杯酒,自顾自抿了一口,用着粤语小调轻声哼唱:
“西湖春色归,春水绿於染。
.....
少年把酒逢春色,今日逢春头已白。
.....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遥知湖上一樽酒,能忆天涯万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