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想起李林甫在细柳营军城所说的话,再看看老神在在的徐义······真有点看不懂了。
李林甫清楚,圣人是要想推广火器,就不想忤逆圣人的意愿,便在徐义广邀众臣时,直接将这事委托给徐义了。
价低了,自然是皆大欢喜,价高了,他就有的说。
若是本来价高,而徐义为将自己的火器推而广之,那就是徐义需要贴钱,也就会影响在细柳营军城参股的臣工利益。
怎么样,他李林甫都处于主动位置。
圣人想推广,是因为火器之利。徐义想推广,那是会形成整个大盛朝军伍都是徐义的徒子徒孙的情况。不一样的想法,结果或许会一样。
李林甫不会明着拦这事,这不,徐义就给了他拦下的借口······确实是价格高的离谱。
“圣人,臣附议。若真是如此价格,神策军早已无以为继了,又如何能存续至今日,还有了幽州之战的胜绩。”
“陛下,臣附议,确实如此。臣以为这是徐侯在故意抬高价格,以求在朝廷推广火器时获利!”
“陛下,细柳营军城乃是朝廷的火器作坊,岂能成为某些臣工谋利的手段?此事不可纵容!”
李林甫一个引导,朝堂上就有了迎合者,并且所说的言辞就越来越尖刻。
瞬间,徐义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所有的臣工都看向了徐义。包括那些在细柳营军城有份子的臣工,也都惊讶的看着徐义。
细柳营军城的那些民用作坊赚钱,这是事实,这几年徐义经营的也确实给与他们回报了。
问题是,他们不敢真的在军国大事上就这么明显的赚朝廷的钱。
徐义不该是这样糊涂呀!
信安王几次想出列,鉴于对徐义的了解,还是忍住了。
徐义刚刚从寿王那风口脱身,他觉得徐义不至于傻乎乎的再将自己陷入困境。
“徐爱卿,可有话说?”
“启禀圣人,臣确实有话讲。”
“首先,这一次臣邀请诸位臣工到细柳营军城视察调研,就是想让大家有一个认识,细柳营军城不是简单的随意的做出一个火器来那么简单。”
“其次,也是臣想要说的,也是诸位臣工想要知道的。”
“这些年,神策军五千,就以火器的制造成本,确实难以为继,可诸位不清楚,之所以神策军能得到延续,是因为内务府、玉真公主以及长公主将他们在民用作坊的利润贡献了,以此来供养神策军!”
“还有就是,火器之利已经得到明证,推而广之对于朝廷也是势在必行。可诸位莫要忽略一点,所谓的推广,并非一日一时之事,是个长久的持续的过程。”
“圣人的推广令,并非强制要求多久的时间内,所有军卒全部更换装备,而是要开一个头,让所有军伍都开始了解火器,熟悉火器,逐年增加火器配备,逐渐使用火器。”
火器的制造流程,已经让你们看了,至于你们能不能看懂,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
奏章里所有的内容,没有一项是随意添加的,都是你们见过的看过的。
至于价格高,徐义将自己这些年贴补的费用,直接说成了内务府、玉真公主和长公主······圣人不会不接这个人情。
关键是,徐义从来就没想过真的在全大盛军伍推开火器,那样的结果,真的只会是将神策军拆散了。
只有五千军卒,就是做教官,都不够所有军伍瓜分的。
这才是徐义想要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