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徐义很希望能接一个干净纯洁的军城,从军卒到工匠。可是不可能。
军卒肯定是混杂着各方势力的人手,而工匠,原本干净的,现在也混乱了。
信安王李炜和广平郡公程伯献是联袂而至的,身后是绵延的囚车······这感觉不像是进军城,倒像是进刑场。
“圣人早有旨意,在三王暴毙那时,圣人就有旨意释放工匠了。老夫压下来了,把这份善意留给你了。”
“这也算是老夫和广平公为没能查清火药作坊事务的歉意吧。”
信安王最终还是没脱开这事。
嘴里说的是致歉,又是把好处留给徐义了,可谁都知道,这就是一屁股屎。
虽然没有发生火药在长安被引爆的事,可调查了这么久,左金吾卫和左卫几乎用尽了办法,什么都没查明白,就连火药是不是丢失,他们都没有查清楚。
很愧疚的。
“信安王与广平公高义,下官明白!”
正式场合,徐义礼节是绝对到位的。这话也是真话,可信安王觉得特不好意思。
徐义着人接受了囚车,迎着两位上官进了帅帐。
李炜好歹跟徐义的关系在,算不算忍,都能待下去。
程伯献就如坐针毡了。恨不得马上就交接了文书,立马离开此地,省得受这小子的落脸。
不就是泄露他的出身吗?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这小子至于这般羞辱吗?
本来,自己举荐李光弼,就是想在神策军里掺和掺和,也确实如愿了,细柳营作坊启动,左卫自然的成了守卫的军伍。
一切都挺好的,程伯献还想着在工匠中,乃至在神策军的将士中掺沙子呢。偏偏就发生了让自己始料不及的三王谋反的事。
关键是,朝廷的任何一方势力,都在想着往这里掺沙子。
都有担当也算,一出事,都是一推六二五,他也想推,可作为暂时负责细柳营守卫的主帅,推不掉呀!
啥也没做成,却要受徐家小子的羞辱!当初这徐思顺,也是自己看在先祖都出自瓦岗,才有所关照的,这也算一份渊源吧?
可徐义这小子······程伯献阴晴不定的陪着。老头的脸皮早锻炼出来了,心里有怨言是有怨言,他也知道,这时候他已经没资格跟徐义掰腕子了。
自己背靠的是高力士,甚至不惜在家里给高力士的目前设灵堂。而人家徐义背后是两位圣人宠爱的公主,比不上呀。
只能硬抗着。
其实,程伯献真的是想多了。徐义真没那么多意思,把二位上官迎进来,其实就是为前段的事做个了结的。
人家说是给自己留了做好人的机会,也确实如此。
“义哥儿,你准备如何处置这些工匠?”
李炜或许是好奇,或许是见徐义今日的行为是真诚的,就随意的开口问了。
“不处置,为何要处置,他们没做什么。”
“那火药弹······”
“信安王,小子已经查清楚了,火药弹没有遗失,一颗都没有。”
“这······”
李炜惊讶的看着徐义。这话可以说,应该是徐义给那些工匠卖好时说给工匠们听才合适。对他俩说,这就是在为他俩解围了。
而徐义则需要把丢失火药弹的责任担起来。
这可是大人情!
程伯献脸色也没那么不好看了。而李炜,袖笼里带着的写着不少名字的纸条,也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程伯献倒是想拿出来,李炜不动,他只能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