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给我的朋友们。”
“你有办法把信寄给他们?”
“嗯,只要在图书馆里找到他们的故事,把信夹进去,就能把信寄给他们。”
“那,他们也能这样给你回信?”
“嗯……我不知道……”
“你收到过回信吗?”
“……没有……还没有。”
海王星无奈地朝着麦芽糖笑了笑。
麦芽糖背过了身,平淡地说道:
“我想也是。”
……
海王星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学着地球人习惯的那样盘腿坐在床上,却怎么也习惯不了,最后勉勉强强把膝盖弯到胸前,抱着腿缩着在床上。
好像弄出来不少声音,更害怕她有不高兴了。
她一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东西。
她把笔停下了,看来有什么事情困扰到她了。
她的头发好漂亮,看起来比麦田的颜色更明亮、比羊毛的质感更柔软,稍微有点后悔没趁着她在晚上变成另一个人时多摸摸了。
好像可以把脸埋到膝盖后面,偷偷地看她。
真是无法想象……晚上的那个天真、温和,怯懦之中又充满正义感的小女孩,和她是同一个人。
明明完全不一样的两个灵魂,却依附在同一具躯壳之上。
她,沉稳,却又无比锐利;冷淡,却又内心丰富;随性似水,严苛如棱。在她的身边,只有无尽的安全感。
自诩是“引导者”,却反而开始对自己引导的灵魂心生依恋。她的身上,仿佛有一种能驱散黑暗与寒冷的光芒,毫无保留地,近距离地照在我这颗海蓝色的行星上。
在她的身边时,就难以再去回想那些孤独的日子,那几十亿年的寂寞。
她是那么的……令人信赖,令人倾心,令人愿意把一切交给她……
而且……她是那么的令人心生向往,甚至于,仅仅是向往,早已无法填满内心。
但是……不行……
因为,还有另一个她。
那个她,如同一盏微弱的灯火,需要一个人悉心的呵护,让她维持她可贵的明亮与纯洁。
那个人得要是我,因为她曾鼓起勇气,把她脆弱敏感的真心,全部交给了我。
那样的爱,是不可辜负的。
但是……与这个她在一起时,却会越来越感到不安。
自己真的值得她托付吗?自己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回应她的爱吗?
更重要的是,终有一天,会和她分离,到那一天,这一切真的还有意义吗?
怎么会有这么矛盾,又这么自私的人呢……
被另一个她所爱,却无法坦然接受;对现在的她充满依恋,她却连自己的“喜欢”都没有表达过接受。
海王星的脸埋得越来越深,任由她的郁闷和失意向外溢出。
“说到底,我什么时候觉得自己爱上了麦麦啊?而且,我什么时候自我承认了这件事?……”
“过来。”
海王星猛地一惊,抬起头来,匆匆忙忙地整理着头发下床,小跑到桌边,麦芽糖的身边。
“……有可能,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在我用‘喜欢’来敷衍我对她的感情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上她了吧……因为,她说,那本身就是同一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