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兵！真是新的可以

sp;   艾贝丝叹了口气：“飞行员……新兵。”

    “都是孩子！”

    “我知道。”艾贝丝闭着眼睛，叹了口气承认道。

    白羽惊恐的抱着脑袋，总算明白了，联邦海军制式的激光手枪保险有三个档位，最下面是闭锁，在这个档位，手枪就是拿锤子砸也不可能击发，中间是击发位，在这个档位上，手枪会根据扣扳机的力度来执行点射和连射，而最上面还有一个档位，叫强制击发档位，也被称为‘战术档位’，在这个档位，轻扣扳机手枪是不会被击发的，除非你用半公斤的力量去使劲扣扳机，才会发射，就是击发也是单发点射，主要防止士兵过于紧张，射击时死死扣住扳机不放，一次性把能量匣全部打光，联邦海军的《武器使用条令》规定，这个档位只允许用于‘不确定完全安全的非战斗环境’，也就是说，既不是在战斗中，但也不安全，有可能需要随时拔枪射击应付突发情况，可这种情况下，手枪如果握在手中，击发的手指，也就是食指，必须在扳机护圈外，除非确定需要射击，绝对不许在放在扳机上，而那名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米娜少尉，过于紧张，紧张到忘记了条令，把手指扣在扳机上，力量过大导致击发了，不仅如此，还恰巧打穿了白羽的大腿，这就证明，她还一直瞄着别人，白羽也是运气好，米娜的枪法看起来不怎么样，否则就不是大腿了，这在老兵中是绝不可能出现的严重错误，艾玛飞行员就是个例子，他们连保险都没开，有的人甚至没有填装能量匣。

    “新兵！”洛克吓的哆嗦一下，原来自己刚才的处境那么危险！原来就是打算骂两句过过瘾，都是同僚谁会开枪，长官们别苗头，挣脸面的时候多了，掏枪有可能，开枪绝不可能，真打起来，手枪也就是个锤子的功能，抓着枪管抡个满头包，那是家常便饭，等更高一级的长官来，各打五十大板，骂上两句‘无法无天’，关两天禁闭就完了，艾贝丝带来的人是有多新啊，连这个都不知道？

    “艾贝丝，你带来的兵……真是新的可以。”罗伊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时候，白翎、卡佳和凯特丝都赶了过来，白翎一看白羽的大腿捆着止血绷带，裤管上还有没干的血迹，马上就暴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羽叹了口气：“新兵，走火了。”

    “走火能打到人？”凯特丝问道，这个概率是有多低？先不说走火的可能性有多低，就是真倒霉了，一般伤的都是自己，最常见的是保养枪械时违规操作。

    卡佳看了一眼凶器和肇事者，立刻就明白了，翻了白眼，没说话。

    白翎也看到了那名肇事者和其他的联邦飞行员，无奈的咽下了这口气，但看到艾贝丝后，立刻把火发到了她身上：“为什么派这些学员兵过来？联邦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每天都可能有战斗发生，那些是走私犯！是海盗！都是亡命徒，手段残忍之极，他们可不讲战俘公约！”

    “我回头会给你们一个解释，但是现在，请立刻组织救援。”艾贝丝诚恳地说道。

    “救援？怎么了？”白羽问道。

    “联邦派的三支集团舰队，全都来了，很多船坏在了路上，我只能让舰队散开，保护失去动力的舰船，然后来找你们求援。”艾贝丝说道。

    白羽吓了一跳，这才来了十几个人，到底是有多少船坏在路上了，她急忙喊道：“所有人二级战备，紧急集合，现在谁在外面执勤？”

    “李贞令元帅负责巡逻和驻守星门，特蕾莎负责看守女武神。”罗伊立刻说道。

    白羽马上挥手：“通知李贞令元帅，除了驻守星门的舰队，其他人逆向找寻抛锚的联邦舰队，优先把人员带回来，里昂呢？”

    “带着姐妹会的人，在女武神号上。”

    “叫他也去，尽量把战舰修好弄回来，修不好的想办法拖回来。”白羽说道。

    艾贝丝也转身要走，洛克立刻拦住她：“名单和失事地点给我，我去。”

    艾贝丝点点头，掏出一个电子文档，点了几下递给洛克，洛克看了一眼，就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你在开玩笑？满星系都是！”

    艾贝丝摇摇头，表情严肃，洛克叹了口气，拿着电子文档走了，白羽问道：“有多少船坏了？”

    “三个集团舰队，一共81支标准舰队，每支标准舰队，配属4艘战列舰、6艘战列巡洋舰、40艘巡洋舰，112艘驱逐舰和护卫舰，巡洋舰……全部抛锚了，驱逐舰和护卫舰也有400艘以上坏在了路上。”艾贝丝说道：“从金纳泽的伊恩-奥斯塔军分区出发后，一进入伏尔戈星域的皮尔米特星系，就开始有舰船抛锚，很多船只一跳过星门，能源核心就熄火闭锁了，仅仅是在皮尔米特星系，两个星门间的跃迁，舰队就因为跃迁引擎故障，掉队分散在整条航路上，还有四艘迫降在无人行星，我只好让舰队分散寻找并且标记，结果有更多的船坏了，确保所有人都没事后，我让他们固守待援，就带着这几个人来这里求援了。”

    众人一听，倒吸了一口冷气，一共穿过了一个星门，进行了一次跳跃，三个集团舰队就全部趴窝了，最夸张的是，飞行员都是孩子，他们很有可能都没完成飞行训练，更不用说危机情况的处理，白羽叹了口气：“凯特丝，你带孩子们找地方去休息吧。”

    凯特丝点点头，让这些经历了大半天噩梦的学员们跟着自己离开，还架走了那个米娜少尉，学员一离开，白羽就问道：“艾贝丝，你说实话，为什么派学员过来？”

    艾贝丝叹了口气：“联邦政府为了保留战力，调配了所有库存的老式战舰，还有一批是报废的，相信名单你都看到了，这些战舰，很多甚至没有武装，即使有武装，弹药也不足一个基数，而且没有给我们配发足够的食品和配件，总数连常规要求的一半都不到，飞行员全是刚刚进入飞行系的学员，他们在伊恩-奥斯塔分军区集训了3天，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登舰，如果不是还有人工智能辅助，很可能已经出现伤亡了，联邦政府强令布雷德利校长给他们颁发毕业证书，布雷德利校长和伦纳德首席士官长拒绝这样做，已经被勒令停职了，联邦政府就是吃准了你不会派这些学员兵上战场，所以……”

    众人叹了口气，联邦真是……

    “无耻！”卡佳骂道。

    艾贝丝竟然也点了点头，她继续说道：“另外，你在联邦海军的声望很高，联邦政府怕你……”

    “挖墙脚？小孩子比较好吓唬是吧？”白羽冷笑道，艾贝丝点点头。

    “今天的事，你打算怎么跟联邦政府汇报？”罗伊问道。

    艾贝丝自嘲的笑了一下：“汇报？我出发前，他们就把应对的方案都告诉我了，如果统合部提出抗议，联邦政府就会派出调查团，装模作样的来调查一番，然后表示毫不知情，并且向统合部郑重道歉，表示会尽快答复和解决，然后不理不睬，如果统合部继续追究，他们就会拿布雷德利元帅顶罪。”

    “这明显就是威胁！”罗伊吼道。

    “如果我们撕破脸呢？”卡佳冷笑着问道。

    艾贝丝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处罚布雷德利元帅都不能让统合部闭嘴，或者你们纠集其他国家抗议，那么联邦政府将拿着《宇宙统一合作共同体条约》，一条一条的念给你们听，表示他们完全没有违规，舰队规模是足够的，数量也对，《宇宙统一合作共同体条约》并没有规定舰种和配比，飞行员也是充足的，他们有联邦海军学院的毕业证和飞行执照，还有正式的军衔和任命书，是‘合格’的军人，同样，《宇宙统一合作共同体条约》也没有规定飞行员的平均年龄，即使他们未成年，也是符合条约的，至于补给……”

    “好了，我懂了，《宇宙统一合作共同体条约》只规定必须有补给，但没说补给的种类和数量，对吧？”白羽虽然没看过那份《宇宙统一合作共同体条约》，但是也猜的差不多了。

    艾贝丝点点头：“所以，你知道联邦为什么派我来了吧？”

    “就是说，你也没用了？”白翎一点没给艾贝丝面子。

    “布伦达被轰出了军队。”艾贝丝拐弯抹角的说。

    “轰……出军队？”罗伊皱起了眉头，联邦海军对待不合格的军人，要么处分，要么开除军籍，怎么会用到‘轰’这种字眼，那是海军，不是小流氓的社团。

    “哎，新组建的联邦政府，仇恨海委会成员，军队现在已经被政府完全控制了，这倒是好事，可其他几位元帅，除了布雷德利校长，不管是极度附和政府，还是装傻充楞，都被免了实权，而布雷德利校长，因为长年掌控着联邦海军学院，不夸张的说，几乎所有海军都是他的学生，所以联邦政府没有合适的理由，不敢把他怎么样，这次校长拒绝给不合格的学员签发毕业证和飞行执照，给了联邦政府足够的理由，把他免职了，伦纳德首席士官长的脾气你们清楚，也是一块被免职，而布伦达，由于跟你们有关系，被政府官员百般刁难，几天前……在我家门前被不明身份的人殴打，要不是我拿着枪及时赶到，他就出事了，事后，布伦达递交了无条件退伍报告。”

    “无条件……退伍报告？”众人谁都搞不懂什么意思。

    “就是说，退伍后，没有退休金，没有社会保障……”艾贝丝说道。

    白羽皱了皱眉头：“他还好吗？现在在你家？”

    艾贝丝摇了摇头，淡淡的笑了笑：“他就在后面的舰队里安抚飞行员，不然我不可能抛下他们，一个人过来找你们求援，我已经……没有家了。”

    “什么？”白羽愣住了，奥拉的机械手飞了过来：“刚查了一下，艾贝丝元帅巨额财产来源不明，那栋天价的海景别墅，已经被联邦法院没收了，上周的头条新闻，还好没怎么装修，至于其他拿到赏金的海军官兵，被要求缴税，不多，45%的意外所得税，不交的话，这位元帅就是前车之鉴。”

    “杀鸡儆猴。”卡佳啐了一口。

    白羽惊讶的看着艾贝丝：“怎么会这样？”

    “布伦达跟你们有关系，而我又跟布伦达有关系，再加上战争中，我的指挥权被洛克夺取，而我本人没有任何事，还拿到了自己那份赏金，所以……”艾贝丝摊了摊手说道。

    “联邦政府认为她是我们的人，明白了吧？海因丝家的小姑娘，你还真是冤。”奥拉说道。

    “那你能还当联邦政府的联络官？”白羽问道。

    艾贝丝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你还不明白吗？我并不重要，而联邦根本不在乎统合部，也不会管统合部到底要干什么，他们留下足够的战力，不光用来防备艾玛帝国，还有你们！那些首都星的议员，甚至私下称‘统合舰队’为‘皇家外籍舰队’，另外……”

    “另外什么？”白羽看到艾贝丝的表情，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之所以放心让我来，是给我看了一份绝密的档案。”艾贝丝似乎是累了，坐在身后的物资箱上，淡淡的说：“我终于知道……整个海因丝家族……是怎么……”

    罗伊立刻警觉起来，手慢慢的放到了身后的枪套上。

    艾贝丝注意到了罗伊的动作，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过了一会，艾贝丝说道：“我是来赎罪的，我已经知道海因丝家族做过什么，那么，那么多人……”

    白羽拍了拍罗伊的肩膀：“三百年的事，有必要重新提出来？”

    白翎也点了点头：“白羽不是以前的白羽，艾贝丝你也不是以前的艾贝丝，罗伊，你也一样，没人需要再付任何责任了，我们付出的已经太多了，现在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艾贝丝长长的叹了口气，轻松下来，仿佛是一张断了弦，不用再绷着的长弓：“哦，对了，走之前，伦纳德首席士官长，让我给你们带个口信。”

    白羽点点头：“是不是需要帮助？”

    艾贝丝笑着说：“是的，他原话是，如果方便的话，请留两套房间。”

    卡佳一听就撇撇嘴，似乎牙疼一般捂着脸腮：“哎！不是吧……”

    白羽也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罗伊笑着皱了皱眉头：“你们是有多怕他？”

    “要两套？”白翎问道。

    “他和布雷德利校长。”艾贝丝笑着说。

    “要亲命了。”白羽和卡佳齐齐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