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回来,应该就会容易多了。”
“是啊,和平了。”芮佳娜看着车窗外的景象感慨道。
‘叮’,一声清脆的声音,白羽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立刻哼了一声,晶状石英核岩制成的车窗玻璃上,出现了一个浅浅的坑洞。
“嗯?这是……”芮佳娜也看到了,先是一愣,马上明白那是怎么造成的,搂着孩子,惊恐的说:“是枪击!”
“5毫米磁轨狙击步枪,放心吧,打不穿。”奥拉说道。
白羽摇了摇头:“有完没完?芮佳娜,一会你和孩子还是不要露面了,就坐在车里,等情报总局的人来接你。”
芮佳娜连连点头,然后说道:“也请您注意安全。”
“哎,我都习惯了。”白羽随口说道。
车队抵达大总统府的地下停车场后,4418亲自为白羽打开了车门,白羽从车里钻出来后,把手从披风里伸出来,用手里的权杖敲了敲受损的车窗玻璃:“这可真不是我勒索你们。”
4418一看,立刻头疼的叹了口气:“怎么会这样?”
“先别说这些了,你派人把芮佳娜和孩子带走,务必保证她们的安全,可别再出错了。”白羽对4418说道。
“我明白了,我立刻调遣特勤处的人保护她。”4418对旁边的一名助手耳语了两句,然后继续对白羽说:“跟我来吧,这里面是绝对安全的。”
“但愿吧,早知道我穿装甲战斗服来了。”白羽小声讽刺道。
4418苦笑着摇了摇头,刚才那出还没了结呢,又来一次,要不是白羽出使,这次谈判早就黄了。
随同的法兰也看到了白羽车上的弹孔,阴沉着脸,跟在白羽身后,搭乘电梯前往大总统府的会议室。
一进门,联邦大总统和他的幕僚们,就集体鼓掌,对白羽等人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毕竟,这是四千多年来,帝国第一次访问联邦,虽然没有公开,但还是给足了联邦的面子,4418悄悄绕到一名旁观的工作人员身后,耳语了两句,工作人员一听,仿佛抽筋一般看向4418,后者无奈而沉重的点了点头,想来是知道帝国使节,又被袭击了。
“欢迎,欢迎诸位来到盖伦特联邦。”大总统是个中年男子,他微笑的走到白羽面前,伸出手来,白羽也微笑着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晃了晃,虽然一路上出了很多的意外,但她此刻的心里还是非常激动地:“谨代表帝国女王,问候诸位,希望我们能达成有效共识,尽早结束纷争。”
再又一片热烈的掌声中,白羽算是交差了,她的台词就这一句,剩下的都是法兰和几位同行的内务大臣的工作了,白羽要做的只是旁听,必要的时候,她也会代表索菲娅,做出一些决定,当然,身为一名优秀的政治白痴,她还是要根据法兰的提醒和暗示,来判断应该挑台词本上哪句话来应答。
慢斯条理的会议,只进行了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可是谈判,还停留在和平共处的空话上,也就是说,大家什么都没确定,联邦说我们爱好和平,艾玛说我们不希望战争,可是到底怎么做,什么都没说。
中午时分,联邦大总统要进地主之谊,招待白羽和法兰等人品尝联邦的菜肴,白羽看着面前的饭菜,心里酸溜溜的苦笑:‘家乡菜自然是合口味的,盘子挺好看,餐具也很精美,只是这份量也太少了,还不如配着干硬的面包,吃个军用罐头舒服呢。’
下午的安排很简单,白羽会在第一夫人和4418的陪同下,参观大总统府,而法兰和内务大臣们,则与联邦的政客们关起门,放开了谈,至于怎么谈,谈的什么,除了会议室里的人,没人知道,会议室门口站岗的总统卫队,却听到里面一直发出争吵声甚至还有拍桌子的声音,不过他们得到过明确的指示,就是听见枪响和爆炸,也不能进去。
而白羽,则悠闲的坐在大总统府中心的花园里,喝着茶,吃着甜点,跟第一夫人亲热的……‘闲聊’,说实话,白羽是没话找话,她只对茶点感兴趣,可第一夫人,确实是一位闲聊的高手,她很快把话题引到了,白羽感兴趣方面。
“艾维佳,您知道,对于血袭者这些邪教分子,我们绝不能手软。”白羽对第一夫人说道。
大总统的夫人,也就是艾维佳,听到后温和的说:“白羽,你知道,联邦是一个法治社会,无论是何种罪犯,也要经过审判后再量刑,可不能把他们直接扔到恒星上去,而且,联邦是没有死刑的。”
白羽听罢心中一阵冷笑,她瞥了一眼矗立在一边,有点心虚的4418,在心里讽刺道:‘没死刑?还真是,只不过是没判处死刑就处决了,这种事退役者帮联邦干的太多了。’她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微微摇摇头:“我还是认为应该区别对待,不然会造成更多的矛盾,试想一个杀人无数,罪大恶极的罪犯,最后只是被判处终身监禁,这样的结果,恐怕很多人都无法接受。”
似乎是说中了艾佳娜的什么心事,她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并没有对白羽的的话继续发表意见,而是说:“请喝茶。”
白羽也发现她奇怪的表情下,似乎在极力掩盖着什么,白羽没有问,只是端起茶杯慢慢的啜饮了一口,4418站在两位女士后面,突然开口说道:“夫人,刚刚收到简讯,儿童慈善基金会找您,希望尽快确定明天捐款的事宜,您看?”
艾维佳点点头,笑着对白羽说:“实在抱歉,白羽,我需要离开一小会。”
“没关系,我随便看看就好了。”白羽知道4418只是找个借口支开第一夫人,可是第一夫人怎么会这么听话?
艾维佳走后,4418笑着绕过椅子,一屁股坐在第一夫人刚才的位置上:“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会读心术。”
“读心术?”白羽楞了一下,不过这不妨碍她把手伸向第一夫人的那份点心。
“是啊,艾维佳夫人最不想提起的事情,你几句话就重新翻了出来。”4418点了根烟说。
“哦?她怎么了?”白羽装傻问道。
“艾维佳夫人年轻的时候,曾经跟大总统生育过一个女儿,后来被人绑架,尸体发现被封灌在混凝土块里,罪犯倒是抓住了,可是只判了两次终身监禁,夫人到处奔走,希望对罪犯处以极刑,可是最后……”4418说道。
“这我可真不知道,大总统的女儿还能被绑架?”白羽奇怪的问。
“那时候大总统只是地方议员。”
“暗中干掉不就行了。”白羽翻了个白眼问:“地方议员权利也不小,弄死几个小老百姓还不是轻松,更何况是罪犯。”
“你以为都跟金纳泽那伙强盗一样?还不是为了政治前途,而且大总统一直是个素食主义者。”4418调侃道。
“素食主义者怎么了?大白现在看见肉就吐,也是素食主义者。”白羽讽刺道,白翎常年混迹在血袭者里,渐渐变得对于肉食极为敏感,别说吃肉了,长得像肉也不行,现在只能吃素了,当然,吃素却一点不妨碍她亲手将自己的教众剁成碎肉祭神。
4418摇摇头,发现白羽的话没有道理,却也无法反驳,只能岔开话题:“袭击你的人,都是联邦军人。”
“我能理解。”白羽苦笑着拽了拽肩头的白色罩衫道:“艾玛亲王嘛。”
“不是你想像的那样,都是些联邦的分裂主义者,他们不知道从什么渠道,知道你要来秘密访问,想刺杀你,给联邦找点麻烦。”4418说道。
“这倒是没想到。”白羽楞了一下:“分裂主义者?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麻烦?”
“现在的盖伦特联邦,可不像以前了,前一段时间伏尔戈星域还组织了一次非法公投,想独立,我只能派人让他们‘蒸发’掉,不然又是一场战乱。”4418叹了口气,一股长长的烟雾长长喷了出来。
白羽没说话,退役者在这方面就没少赚赏金,白羽突然问:“汉娜现在怎么样?”
“哦,挺好的,只不过被调到长征星域服役了,军衔还升了一级。”4418嘴上这么说,脸上却一点笑容都没有。
白羽明白了:“金纳泽集团舰队中,我那十二个分舰队长,是不是都被联邦海军挪地方了?”
4418点点头:“理所当然的事情,洛克犯了事,酒后殴打地方官员被降了一级,跟特蕾莎一起被踢到了暗涌星域,特蕾莎担任了一个分军区的主官,洛克在她手下担任新组建的地方舰队分舰队长,肖恩跟我那丫头在一起,说是年底结婚,坎宁安是他们中间城府最深的,现在在赛塔德洱星域担任军区参谋长,其他人也都差不多。”
“哎,真想把他们拉到帝国去。”白羽开玩笑的说。
“我也想去。”4418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白羽笑了笑:“你可是联邦情报总局特勤处的高官,你要是跑去了帝国,联邦一定用尽一切手段,清理门户。”
“哦,忘了说了,我已经不在特勤处供职了,我先在是联邦情报总局的副局长。”4418笑着说道。
白羽也笑了起来:“不错,官运亨通啊。”
4418突然靠近白羽小声说道:“臣同时也为女王陛下工作,我的亲王殿下。”
白羽顿时吓了一跳,浑身都僵住了,她惊恐的看着4418:“你……”
4418点点头:“我以前是康德的人。”
“你疯了,这里是大总统府。”白羽张了半天嘴,最后焦急的小声提醒道。
4418毫无顾忌的说:“灯下黑,没事,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至于我,我是艾玛帝国历史上,最成功也是最失败的间谍,大概是你被调到伊纳洛分军区的时候,我就放弃了自己的忠诚,我按照联络名单搜捕自己的部下和上级,为了不让自己曝光,还为康德传递一些乱七八糟的情报,执行一些无关紧要的任务,还记得那一年,你拿枪对着我和布雷德利,想兵变的事情吗?那是我报上去的,后来索菲娅为了保护你,查到了我的存在,她也很吃惊,从来没想到我是间谍,我们谈了一个晚上,我把埋在心底的事情都告诉了她,没想到女王陛下竟然出言安慰我,甚至想把我全家接到帝国去保护起来,我拒绝了她的好意,但是非常感谢她,于是加入‘暗刃’,也就是新组建的帝国监察厅六处,一个不存在的机构,作为她暗藏在手心中最锋利的武器。”
“我还以为是艾贝丝或瑞克。”白羽做梦也没想到会是4418,不过索菲娅为什么对于联邦的事,总能迅速的做出决断,这就能说的通了,她跟4418早就商量好了。
4418摇了摇头:“教了你那么多,你还是不会分析,最不可能的就是艾贝丝,她不管为帝国做什么,只要回到帝国,一定会被康德处死,别忘了,海因丝家族是帝国最大的叛徒,让你们除掉她全家,也是皇帝陛下的命令,我只是顺应联邦的局势,稍微逼了一下我的上司,瑞克将军是位正直的军人,你不要怀疑他。”
白羽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乱:“你就不怕家人受到牵连?”
“我的儿子已经死了,‘诸神黄昏’中,他就在主力集群舰队中,死于泰坦的攻击,至于汉娜,她什么都不知道,女王陛下派了人,暗中保护她的安全,只要我这边出事,10小时内她就会被送到帝都星,当然,现在还有肖恩。”4418淡淡的说道。
“你还有妻子。”
“是的,她是康德派来配合我的,我们假扮夫妻,可最后却成了真夫妻,她有八分之一的斯塔科玛尼族血统,很同情奴隶种族,上次见到你后,她就利用自己的渠道开始偷偷调查你,知道了你和女王陛下要干什么,而且觉得你们能成功,就停止对帝国提供情报了,托你的福,我那时才从自己的妻子嘴里,知道她是皇帝派来监视我的,于是她那条线的联络员和情报员全被我拔了出来,说真的,女人的直觉还真准,你确实成功了。”4418笑着说。
白羽摇了摇头,表示无法接受,过了一会她问道:“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些?”
“当然是需要你的帮助,我这里有份情报,需要你交给法兰。”4418微笑着说。
白羽奇怪的问:“是什么?你为什么不自己交给他?”
“联邦谈判的底线,只要有了这个,帝国就会得到更多的好处,至于法兰,他虽然是宫廷公爵,可不够资格知道‘暗刃’的存在,我只对陛下一人负责。”4418说道。
“好吧,你怎么给我?”白羽点点头问道。
“在我的便携电脑里,密码是汉娜军籍号码的倒序,奥拉知道怎么拿到手。”4418说道:“就说是你搞到的,法兰一定相信,当然,不能全都给他,至于采用哪些,我希望由你来决断。”
“我?”白羽皱起了眉头:“你知道我就是个政治白痴,怎么决断?”
4418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你有一颗公正的心,所以你随心所欲就可以了。”
白羽突然笑了起来:“突然发现,我来联邦,还有点用处。”
“相当有用处。”4418笑着说:“哦,差点忘了,艾维佳夫人,让我跟你聊这么长时间,就是想让我劝说你为明天的慈善募捐活动捐款,这是帝国跟联邦拉近关系的好办法。”
“堂堂情报总局的二把手,还要干拉赞助的活?”白羽笑得眼泪直流。
“夫人是好心,要帮你跟联邦打好基础,咱们不是熟嘛,我不找你谁找你,不然我这个情报总局的副局长,能随便出席外交活动?我可是联邦间谍的二当家。”4418挤了挤眼睛。
白羽摇了摇头:“什么逻辑,让我破费成了帮我,哎,要捐多少?”
“不用太多,就是表个态,几千个亿就够了。”
“你把我论斤卖了吧。”白羽直截了当的说。
4418笑着说:“我哪敢啊殿下,陛下已经把款汇到您的账户里了,不用担心,哦,差点忘了,你今晚会住在这里,你的房间里,已经被情报总局和海军军部加装了16个最新型的窃听器和摄像探针,回头我会告诉奥拉那些玩意儿装在哪,你可以直接拆掉,明着告诉他们,帝国已经有设备可以发现这些小东西了,不然他们一定没完没了。”
白羽翻了个白眼:“我出去住酒店不行啊?”
“亲王殿下,那些反叛组织,唯一不敢炸的就是大总统府了,你参加完慈善募捐,最好就不要出门了,联邦政府除了谈判,也没安排任何其他的活动。”4418摇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