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渠道

很干净，还散发着淡淡的洗涤之后的清香。雅间不大，只有十个平方左右，干净的榻榻米中间放了一个矮桌，对面的墙壁上还有一扇窗户，隐隐能听见街道上的喧嚣。

    "请..."，侍从没有上榻榻米，他跪坐在榻榻米的边缘，然后恭敬的拿出一个小本子和笔，伏下了身段。

    这样的场所橙光来了不止一次两次，虽然他是族长不错，可很多大生意和大事情也需要他亲自出面，难免的一年中有很多时候都会在外面忙碌，只有临近过年时才有一些时间。这就是所谓的"店大欺客"，小生意小商行的东家到了年关反而是最忙的，除了找生意伙伴结算尚未支付的欠款，还要到处跑关系。

    只有壬无月家这样的商业大家族，才能够闲下来，因为都是别人上门来求他们，而不是他们求别人。

    "一壶最好的清酒，上两份时令的海鲜，烤两份肉，剩下的上你们家的特制菜。"

    "是是是，请您稍等，马上就给您做。"，侍从收了比，站了起来，还保持着弯腰的状态，"大人，需要点唱吗？"

    世道艰难，生活不易，有些普通人家为了生活会让自家的女儿去学一些唱曲，每天在各个饭庄酒馆转场，赚取微薄的薪水。如果有幸碰到了豪客，一掷千金不说，还有可能被捧起来，从而走上艺伎的道路。当然咯，必要的付出还是有的，在这个小命都得不到很好保障的年代中，这点付出其实根本不算什么。

    橙光愣了一下，摆了摆手，"不用了。"

    他不是不想，只是这里还有两个孩子，若是他自己一个人，或是和朋友、生意伙伴，那肯定是要点的。

    很快店里就送来了一些干点和果盘，这就是雅间和大厅的区别，能花得起钱的客人，老板总是要区别对待的。

    不一会，菜肴就做好了，这次传菜的可不是之前那个小伙子，而是两个盛装打扮的姑娘。和服这个东西普通人家只有在过节和重要的场合才会穿，但是在这里，为客人们服务就是最重要的场合。两个说不上好看不好看的女孩举着托盘跪在榻榻米上，用膝盖一点一点向前移动挪了过来。

    "这是客人您要的清酒，是拥有二百年传承工艺的上河清酒，请您慢用。"，女孩一边将东西摆放在桌子上，一边仔细的介绍，生怕怠慢了客人。橙光表现的肯定非常的沉稳，圣国也还好，只有青川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该不该回礼，只是瞥了一眼身边端坐的哥哥，最后也板着脸坐着不动。

    几道菜肴随后端上桌之后，女孩端着最后一道菜，放在了桌子的正中间，"这是我们家的特制菜，雪山豆腐，用的是来自雪之国最高冰山上的雪水制成的豆腐，并且撒上雪之国的雪花，有一种特别的清香味。"，一块被刨冰盖着的豆腐泡在半盆水中，另外送了八个不同的料碟，这就是招牌菜了。

    至于这做豆腐的水和这刨冰是不是来自雪之国，恐怕只有鬼知道。

    橙光点了点头，两个女孩叩首之后又跪着退了出去，放下门帘，整个空间都封闭了起来。

    "开动吧！"，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炒出来的螃蟹塞进嘴里，圣国和青川开端起筷子。

    青川小心翼翼的将那道雪山豆腐划开了一小段，带着刨冰一起沾了一点酱油之后塞进了嘴里，顿时吸了一口凉气。

    "好冰啊！"

    至于味道怎么样...，其实在这样的低温下，除了酱油的咸香之外，恐怕根本品尝不出豆腐所谓的清香吧？

    就这样一顿并不如何奢华的饭菜，最后收了橙光一千五百两，还折掉了一些零头。

    战争结束之后所有的市场都面临着巨大的需求和空缺，货币价值空前的坚挺，只是这种状况，恐怕持续不了多久吧？

    吃完饭，父子三人再次上路，顺着这条繁华的街道走到头，在路的北边，有一家四层楼高巨大的建筑，里面什么情况还不知晓，但是门外已经挤了不少人。圣国注意到，有一些人显然带着审视的目光凶狠的盯着周围的人，他们可能是打手。

    当他们三人进去之后，圣国才知道，原来这是一家赌场。

    赌场的生意格外的火爆，一楼十张台子周围水泄不通，挤满了手中挥舞着现金的赌客。荷官脸上几乎都是汗水，还不得不微笑着解释或是劝说。

    橙光要见的，就是这家赌场的老板，流马十兵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