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青阳陈泽岳部和牛口徐克兴部一片鸡飞狗跳,数万大军还没有坐热乎,便又全军开拔,急急地赶向战场,此时的他,领着三千士兵翻山越岭,历经一日一夜之后,终于赶到了燕子沟。
一个昼夜没有休息的士兵在赶到目的地之后,便都累瘫在了地上,横七竖八,到处都是疲惫的士兵震天的鼾声,有的睡在草从里,有的斜靠在大树上,有的甚至将长枪插在地上,两手拄着长枪,就这样睡着了。
钱多两条腿此时也犹如千斤般重,每挪一步都很艰难,但士兵能睡,他却还不能睡,站在燕子沟的v字形顶上,凝视着不久之后,这片注定便要血流成河的谷地。
“两个时辰,让士兵们休息两个时辰,然后立即全部叫醒,我们需要布置防线!”钱多赤着胳膊,露出一身的腱子肉,在路上的时候,他嫌盔甲碍事,竟是直接脱掉扔了。
“让士兵们多歇一会儿吧,大家伙都累坏了,这一路上,连饭都是边走边吃的。”乐不平喘息着道。
钱多摇摇头,“二个时辰,不能再多了,告诉弟兄们,我们早一点建好防线,准备得更充足一点,我们活下来的几率便越大,是没命好,还是贪图这一时的舒服好,我想弟兄们自己会有选择,告诉他们,我们面临的是会狗急跳墙的两万岷州兵。”
“好吧!”乐不平点点头。
“不平,看到这两条伸出去的山梁了吧?”顺着钱多指着的方向看出去,燕子沟的地形一览无余,他们所处的点正在这两条山梁的交汇点,在他们的下方,两道山梁之间有一个巨大的豁口,这个豁口便是岷州兵的必经之地。
“堵上这个口子,再在两道山梁之上布上防守,左梁地势较右梁要平缓得多,可以想象左梁将是对手的重点进攻方向,我可一千五百兵,能守住左梁吗?”钱多问道。
乐不平点点头,“除非我死了,否则决不会让阵地失守!”
钱多点点头,“右梁险峻,县崖峭壁,大队人马难以攀爬和攻取,我让孟祥带五百人去镇守,而我领一千兵马亲自守这豁口。”
乐不平脸色沉重,“老钱,我们人马着实太少了一些,廖斌急于逃命,不会按部就班地攻打,肯定是几线齐动,这个时候,他绝对不会怜惜手中士兵的性命,守豁口,肯定会遭受到最强冲击,我那里只要一千人,剩余五百人拿去。”
钱多摇摇头,“守住左梁,便能给予我最大的支持,如果左梁丢了,我们就全完了,我在这里也绝对是守不住的。”
乐不平沉默片刻,“那好,所有的重武器都配给,我们手里还可以装备起两台投石机,十台八牛弩,都给。”
“全给我了,那边呢?”钱多问道。
乐不平指了指满山的大树,“放心吧,我有办法!”
两人低声商议着细节,不知不沉两个时辰已经过去,军官们奔走在沉睡的士兵之中,大声吆喝,唤醒沉睡的士兵,一道道命令旋即传达到每一个士兵耳中,燕子沟立时便沸腾起来。
一棵棵的大树被伐倒,一块块的巨石被士兵们齐心合力地掀起来,顺着山梁滚下去,轰隆隆的巨响之后,倒矗立在了梁下的豁口之中。
数个时辰之后,整个豁口七七八八地布满了这些巨石,被伐下来的巨木顺着这些巨石钉下去,第一道栅墙便被树了起来,随即第二道栅墙立起,中间立时被填上碎石,泥土。长约数十米的这道豁口,平地便起了一道简易的城墙。城墙之上,十台八牛弩每隔数米被安放了一台,旁力搁着一捆捆粗如儿臂的弩箭,而在城墙之后数十米,两台投石机已经被组装完毕,几十名士兵正在紧打地打制着易于投掷的石弹。
在城墙的前面,一架架临时钉制的拒马架了起来,延伸了约有一箭之地。
而在左梁之上,乐不平的阵地也在渐渐完工,砍伐大树,制成擂木,掀动巨石,敲成大不一的石块,充作滚石或者投石,将山左梁向下的山坡之上的树木,杂草砍得一干二净,一眼便能清楚地看到谷底。
乐不平没有远程的投掷武器,但他却别出心裁,将阵地之后的大片树林之中,选出了数十颗符合条件的大树,砍去枝丫,削细主干,然后再用绳索将一棵棵大树拉得反弓而回,在顶部编上一个兜子,装上石块,一松绳索,便将石头投了出去,虽然打击的点是固定的,但当时候敌人肯定是扑天盖地,便也用不着瞄准什么的,虽然比不上投石机的杀伤程度,但总比没有要强,而且就地取材,损坏了马上便又可以选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