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是鹰扬校尉,田丰在跟徐基的信中,同时也有给下堡坪魏鑫的命令,徐基撤退之时,但命令锥子带着两名士兵潜伏下来,想办法到下堡坪,将田丰的命令传递给魏鑫.由于现在阳泉至下堡坪已完全成了南军的天下,所以这一次锥子带来的只有口信.
避开了南军的部队和游哨,锥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带着两个士兵艰难地跋涉.这里已经远离战场,而且人迹罕至,锥子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放松了心情的他浑然不知,在他身前不远处,厚厚的积雪之下,正有人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冬瓜和安心两人带了十数个士兵,将自己藏在积雪之下,目的便是活捉这几个家伙,此刻离得近了,可以很清楚地看见这几个人的模样,身上虽然穿着百姓的服装,但脚上的军靴却暴露出他们的身份.
锥子从身上摸出一张地图,仔细地看了一下,张望了一下地形,确定了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下堡坪已经不远了,只消翻过前面的那道梁子,再向前走个几十里路,便可以看到下堡坪了.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微笑.
猝变就在此时发生.
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两名士兵身边的积雪突然腾起,不等两个士兵有所反应,飞起的积雪之中几个人影便按倒了他们,锥子大惊失色,伸手入怀摸着了刀柄,还没有拔出来,两只脚踝一紧,被人握住用力一拖,锥子仰天便往下倒去,倒下去的同时,锥子已摸出了匕首,背刚一着地,借势便要坐起来的锥子手中匕首便向一侧扎去,手腕之上却传来一阵剧痛,匕首脱手飞去,跟着脖子一紧,一把长刀便架在了脖子上.
"别动,动就割断了你的脖子!"有人厉声喝道.
锥子心中一惊,遇到了敌人,想也不想,脖子一挺,便往对手的刀上撞去.落到对手手上,恐怕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受不过刑吐露出自己知道的军情,那就糟了,还不如现在一死求个痛快.
咦的一声惊呼声传来,对手显然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但手上却丝毫不慢,刀一缩一翻,已是变成了刀背,跟着啪的一声,刀面敲在了锥子的脸上,顿时将他打晕了过去.
安心收回了长刀,"狗日的还挺硬气啊,居然想求死,来人啊,给我拖到吴大人哪里去."
吴贵看着被死狗一样拖进来的锥子,一伸手,抓着对方的头发便将对方的脸仰了起来,一看这下,不由吃了一惊,"锥子?"他惊呼道.
与安心这样的低级军官不同,吴贵虽然军级不高,论说也不够资格出乎徐基的大帐,但吴贵另一个身份却让他能够在这些戒备森严的地方来去自如,锥子他自然是认得的.这不是徐将军的护卫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吴贵心中顿时浮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难道阳泉失守了!
"快,弄醒他!"吴贵大声道."这是徐将军的亲兵,唉呀,解绳子,解绳子,不要绑着他了."
随手抓了一团雪,在锥子的脸上拼命地揉了几下,锥子悠悠醒转,眼睛一睁,身子一挺,便想扑向吴贵.马上被有防备的冬瓜给死死按住.
"锥子,我是吴贵."吴贵大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阳泉怎么了?徐将军他们呢?"吴贵连声问道.
锥子脸上挨的那一下着实不轻,还印着一道刀痕印子,眨巴着眼睛半晌,终于认出了吴贵,"吴校尉,你在这里,太好了,徐将军金将军都急坏了,田丰将军也特地问到了你,生怕你遭了不测呢?"
吴贵哼了一声,"老子福大命大,还要做将军呢,怎么会这么早就蹬腿."
锥子扭了几下,看着他已经完全清醒,冬瓜这才放过他,锥子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伸手摸摸脸上的伤痕,怒目瞪视着身后的冬瓜,"妈的,刚刚谁暗算老子?"
安心立刻缩到了一边,锥子可是徐基的亲卫,他可惹不起.
吴贵拍拍锥子,"算了算了,你这么突兀地出现在这里,我们以为你是敌人的探子呢,快说说,阳泉怎么了,我们的部队怎么样了?"
"阳泉失守了!"锥子道.看到吴贵的脸色突然变白,锥子接着道:"是我们主动放弃的,现在全军正撤往卫州城."
"那你怎么会在这儿?"吴贵问道,心里却在想,这大部队走了,自己可就麻烦了.
"我本来是去下堡坪传达命令的,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了吴校尉你,这可太好了."锥子笑道.
"去下堡坪,什么事?"
锥子看了看四周,欲言又止.
"说吧说吧,没事,都是好兄弟."吴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