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了几句,李牧之有些惊异地看了一眼他,随即吩咐道:“五军都督府所有军级在威远将军以下的军官先行离去,等候召见。”
这些人一走,室内立刻空旷了起来,李清看了一眼众人,道:“卫州之战,是我们马踏中原的序幕,我们不仅仅是要击败吕逢春曾逸凡,我更想要打断宁王的脊梁骨,所以,我们前期的目标便是诱使宁王在卫州,以及辽顺沈三地不断投入兵力,慢慢地消耗他的精锐部队。前期作战,田丰所部的确要承受很大的压力,吕大临部至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抵达卫州,我随后出发,到达的时间更是要在两个月之后,在这期间,便是田丰所部最困难的时刻。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优势的。”
李清看了一眼父亲,接着道:“刚刚大都督谈到了放弃茶店子和鸭子口,将兵力集中到下堡坪,这是一个老成持重的办法,不过我却有另外一个想法,那就是想法吃掉这两地中的一股敌人,至少也要重创他,然后再退到下堡坪。”
李牧之摇头道:“吃掉谁,是吕逢春还是郭全,这两股敌人都不是弱者,更何况我们在兵力上还处于劣势。”
李清笑笑,“这里我要告诉大家一个绝顶机密,希望大家听过之后就烂在肚子里。”
室内众人顿时肃穆起来,既然李清说这是一个绝顶机密,那就一定是关系重大,所有人不由都屏声静气,竖起了耳朵,唯恐漏掉了一个字。
“郭全,曾氏凤离营主将,辖下一万五千余人。”李清慢慢地吐出几个字,“大家都知道此人是曾氏骁将,可曾想过他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众人都是一惊,燕南飞反应甚快,脸上露出喜色,“主公,难不成我们已经成功地策反了此人?果真如此,那卫州之战我们可就胜卷在握了。”
李清哈哈一笑,“我们没有策反他,也用不着策反他。”
燕南飞顿时大失所望。
“因为郭全本身就是我定州军人,奉命潜入辽沈之时,便是我军一名校尉军官,当然,现在他已是积功升为定远将军了!”李清道。
一石击破千层浪,李清话一出口,室内霎时之间陷入一片死寂,这个消息未免也太惊人了,敌人的重要将领居然是自己这边的人,这也太难以想象了。片刻之后,室内便响起一阵欢呼,众人太知道这其中的重大意义了,这代表着定州想在什么时候干掉曾氏军队,便可以在什么时候一口吃掉他们。
“太好了!”李牧之双拳重重地击在沙盘边缘这,“如此一来,我们可以在适当的时机,一口吞下整个曾氏部队。”
李清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暴露他的时候,郭全所部有更重要的任务,吃掉曾氏,还用不着动用他。只要吕大临和我到达卫州,便可以击败他们,我的目标是宁王。”
“宁王?”
“不错,宁王!”门口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却是清风正走了进来,显然她听清楚了李清的话,“宁王才是我们的目标,曾逸凡还不配成为将军的对手。”
“不是让你休息几天么?”李清笑问道:“怎么又跑来了?”
清风顾盼生姿地走了过来,脸色红润,神彩照人,“定州现在正处在重要时刻,将军让我休息,我却怎么坐得住?”
听了两人的对话,别人还没有什么,燕南飞却是起了疑心,他当然知道了昨天晚上清风回到了定州,但问题是,清风并没有进城,主公是什么时候见过她了?
“你猜到了我的用意?”李清问道。
“听将军这么一说,大致上却也猜到了!”清风道:“将军是要在卫州之战中重重地打击曾逸凡,但是却会在最后放他一条生路,而到那个时候,曾逸凡所能倚仗的人必然便是在这场战事中表现不错,最后实力犹存的郭全所部了,失去了地盘,失去了军队的曾逸凡只能去投靠宁王,这样,郭全便也到了宁王那里,曾逸凡去了南方,便是一只落水狗了,但郭全却不一样,他必然会为宁王所看重,这才是将军最终的目的,对吗?”
李清大笑,“知我者,清风也!你说得不错,这一仗,我不仅要放曾逸凡一条生路,更要让郭全在这场战事中闪现光芒,让宁王看到,这是一个他可以拉拢重用的大将。”
“将军这可是为宁王挖下了一个大坑啊?只怕宁王还会很高兴地大步跳将下去!”清风微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