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干起来后,你率一千人从后边捅过去,让敌人感到自己已被四面包围了!”
“是,将军,那你呢?”汪澎问道。
“我?”关兴龙嘿嘿一笑,“我在这里候着周文乐,看他敢不敢率军回援,如果来了,自然要给他一个惊喜!”
汪澎一惊,“将军,周文乐前军可是我们的数倍之多!”
关兴龙晒道:“这种鬼天气,人多顶个屁用!”
准备大干一场的关兴龙不知道,此时此刻,还有一个人正在打着与他同样的注意,这个人就是在他左翼,攻击天启右翼的过山风。而实施这一计划的是突前的海陵营,漫天风雪之中,海陵营的熊德武正兼程而来,作为他的前哨的,是已升作振武尉的布扬古,几场仗下来,布扬古大放异彩,被李清亲自擢拔为振武校尉,而振武校尉已是统兵上千的中级军官了,作为一个白族人,在此时的定州军得到如此重用的确是一个异数,而布扬古自然也是蹩足了劲要再干一场,自己离将军还有着很大一段距离呢,从振武校尉到参将,虽然只有一步之隔,但绝大多数振武校尉便是在这一关之上折戟沉沙,十数个振武校尉能有一个做到参将那就很不错了,而能在定州军中做到振武校尉一级的,又那有一个弱者?
熊德海的目标也是周文乐的后军,但他运气不好的是,在风雪之中,他走错了路,一头撞进了周文乐的中军。
当雷一定在漫天大雪之中突然发动袭击,突出敌人军中之时,对手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种天气之下,敌人居然会发动这样疯狂的进攻,此时此地,洛阳京师左大营的士兵们正艰难地一步一步地跋涉在深可及膝的雪地之中。
踏着雪橇而来的天雷营士兵秉承了关兴龙的命令,根本没有什么队形,没有什么配合,数千士兵滑着雪橇,一小队一小队地冲进了敌军之中,将敌军切割成了一小片一小片,当然,此时的天雷营自己也是一小片一小片的了。
喊杀声陡起,成千上万人的喊杀声瞬间居然压倒了漫天的风雪。
风雪之中,谈不上什么战术配合,谈不上什么互相支援,两军都是凭着一股血勇,各自为战,有时候,自己人也会冲撞到一起,互砍几刀后这才发现原来咱是一伙的。
方园十数里的战场上,一片混乱,雷一定身边只跟着数十个士兵,刚刚出发时,他身边还簇拥着近百名亲兵呢,冲杀一阵之后,便都跑得没影了。挥舞陌刀,雷一定将出现在自己眼帘内的敌军一个个砍倒,连声大呼,“痛快,痛快!”恍惚之间,他似乎又挥到了当初在市进之时,挥舞着砍刀冲进对手帮派之间互相砍杀而争夺地盘的往事之中了。
正如关兴龙所说,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乱仗,此时的双方浑然不似两支纪律严明的军队,更象是街头好勇斗狠的混混,挥舞着大刀,没头没脑地砍杀。
这种乱仗,正是关兴龙所期望的,定州军的特点在这一场乱仗之中优势被充分发挥,而且无限扩大。漫天风雪之中,洛阳军完全乱了套,各自为战,而定州军却还保持着一定的编制,一小队一小队地汇集在一起,一旦有人落单,旋即就能就近加入到他遇到的任何一个作战小队,而统一的训练也让他们在加入新的小队之后,不至于成为这一小队的累赘。
雷一定这边大干了起来,这边汪澎也是狂呼着率领一千横刀营从反方向上突了进去。前后突然都有敌人杀来,恍然之间,遇袭的洛阳军队认为自己已经遭到了大股敌人的包围,更是一阵大乱。
关兴龙拄着大刀,沉默地看着周文乐的方向,后边,他从不担心自己的部队会获得胜利,此时,他更希望周文乐能返身来救。一来一往,士兵胆战心惊,疲备不堪,正好让自己砍个痛快。
关兴龙没有等到周文乐返身来救,而是错愕地听到,在自己的前方,居然也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瞪大了眼睛的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周文乐的前军也干了起来,会是谁?
当然是新近出炉的新鲜振武校尉布扬古,大雪漫天,行进过程中走错了道路的他们一头撞进了周文乐的大军中,在周文乐的错愕与惊恐之中,布扬古率部发起了突击,很快,他们便如同雷一定所部一样,完全失去了彼此之间的联系,只能听闻到彼此之间的喊杀声。
关兴龙踌躇片刻后,终于狠下一条心来,命令横刀营五千部众向着周文乐的部队发起了突击,一边向前冲击,关兴龙一边在担心,周文乐的军队是自己数倍之多,也不知道前边打起来的是定州那一支兵马,要是人数不够多,那今天自己就有乐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