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是欠妥吧。”
他说罢,不由瞥了一眼沈腾,和坐在正座里的沈甲宽。
沈腾没有理会,只是摆弄着手上的扳指,但他挑着眼皮,明显是在留意沈关里的话。
沈甲宽则是微微闭上眼睛,似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沈关里见状,便继续说道:“目前,担任坊主的,除了大少爷是小辈,便再无小辈了,但大少爷可是‘代理’大哥在管理城西。”
“可小天却不同啊,小天虽然是德荣的长子,但是西一坊也并不是德荣的啊,而是我们沈氏家族的。就这么直接继承给小天了,这很难服众吧?”
方才沈万三的一席话,并未激起众人的反应。但此刻沈关里的话一出,叶犹欢发现,众人明显有了情绪上的波动。
尤其是坐在沈关里身边的,西三坊坊主——沈关言。
他和沈关里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而且他们的父亲,正是现在堂上闭着眼睛的沈甲宽。
沈关里和沈关言的经商能力极为一般,以前从未被沈万三重用过。
但自从投靠了沈腾,二人便平步踏青云,一路高升,成为了西二坊和西三坊的坊主。
他们寄‘义子沈腾’篱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更是因此与沈万三产生隔阂,所以他们极为在意沈万三对家产的分配。
而他们与父亲沈甲宽的关系更为微妙。
沈甲宽对外的形象,始终是一副“家事与我无关,我只想颐养天年”的姿态。他对家族生意不闻不问,对两个儿子也是置之不理。
但他私下却与沈万三十分亲近,好似关心沈氏家族的兴旺,实则是狼子野心。
沈关言听了大哥的话,也站起身来,接着话题说道:“我觉得我哥说得在理,即便是让沈天接手西一坊的生意,也应该明确说明性质,是暂时管理,而不是完全继承德荣遗产。毕竟德荣不在了,这遗产怎么分……”
“九叔!”沈天已经忍无可忍,直接站起身来,对着沈关言指责道:“我爹尸骨未寒,还停在后院之中,您这样说话,合适吗?”
沈关言内心也清楚,这样并不合适,但是即便不合适,他也要这么做。
因为一旦在堂会上这件事既成事实,那就无力回天了。
想到这里,沈关言辩解道:“大侄,我和三哥从小一起长大,几十年了,他的离世我比你还悲痛。但是悲痛归悲痛,道理我们还是要讲清楚的。”
“悲痛?!”沈天越发激动:“我完全看不出你哪里悲痛!”
于是,叔侄二人争执起来,情绪越发激动。
叶犹欢坐在后面,看着沈天的表现,不禁替他犯愁:“哎,这个沈天,真是个没脑子的!”
沈德荣的死,明显触及到了所有人的利益,谁都不愿意让沈天成为最大的受益者。
而沈万三明明摆明了立场,要扶持沈天。他却非要顶风上,与众人为敌。连基本的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都不懂。
叶犹欢想到这里,内心暗道:“看来必须得掺和一脚了,不能让沈腾和沈关言兄弟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