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尚书府祠堂。
年青辞将祭品和果盘一一摆好,跪坐在蒲团上,掏出帕子,细细的擦拭着她父母的灵位。
擦着擦着,眼泪便不自觉的落下来。
声音闷闷的,“爹爹,娘亲,今天是你们的祭日,女儿来看你们了。还给你们带了平素里最爱吃的点心。”
年青辞稍稍低头,左边秀发垂落,将她整张左脸都给遮住了,也顺势遮住了脸上那可怖的伤疤。
祠堂寂静,似乎只能听到她一人的声音。
年青辞将灵位擦拭干净,小心翼翼的放归远处。
额头轻轻抵在上面,似乎还能感觉到那一丝残存的属于父母的温度。
心下一片凄寒。
爹,娘。
女儿不孝,你们长眠地下三年,罪魁祸首却活的越发风生水起。
她忍辱负重,在这尚书府苟且偷生,蛰伏三年。
眼下,机会终于来了……
年青辞忽然睁开双眼,脸色沉静,眸中清明,眼底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恨意。
正当她沉思之际,“吱呀”一声,祠堂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一阵浓烈的香气顺着风向传进来,窜进了年青辞的鼻尖。
年青辞耐不住,小声的打了个喷嚏。
再次抬头时,脸上的表情变得木讷,呆滞,愣愣的看着来人。
江婉柔望着年青辞的这幅模样,不屑的嗤笑一声,“我说怎么到处都找不到姐姐人呢,原来是来祭拜大伯父和大伯母了呀。”
“是啊。”年青辞没否认,乖乖巧巧的承认了。
江婉柔冷哼一声,伸手想要从祭台上拿块点心,却一个“不小心”,衣袖带翻了一整排的果盘和点心。
“哐哐当当”一阵作响,全都摔在了地上。
“呀!”江婉柔假装被吓到了,猛地一跳,手肘处碰着了灵位,“哐当”一声。
方才被年青辞擦拭干净的两块灵位,直接掉在了地上。
年青辞一下从地上爬起来,跪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将灵位捡起来。
拐角处摔了一个小裂纹。
江婉柔在她身后叫屈,“姐姐,真是不好意思,妹妹真是太不小心了。”
“没事。”年青辞却像是没脾气一样,从怀中掏出帕子,轻轻的将灵位上的污渍擦拭干净。
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回去。
江婉柔鄙夷的看了年青辞一眼。
真是废物。
自从三年前开始,这年青辞不但毁了容貌,整个人也变得有些木讷傻愣愣的。
任她怎么欺辱都没太大反应。
江婉柔又是一拳打在了棉花是,闹了个没趣,转身走了。
根本没看见身后的年青辞,扣在灵位上的指尖,捏的发白……
——
年青辞一直在祠堂待到晚上。
直到月色升起,她才收拾了东西预备回去。
可刚走到后院,一道银光在她眼前闪过。
“刺啦”一声,一道利刃直接朝她砍来,年青辞神情一凛,急忙侧身,利刃照着她的左臂,重重的砍了下来。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顿时传来。
年青辞不敢耽误,右手指尖摸出银针,照着黑衣人手腕的方向精准一丢。
黑衣人吃力,手上的匕首瞬间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