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木林和丁学强叔侄一见jǐng察来了,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
“牛局,就是这小,欠我们医院药费不给不说,还打人呐,我和学强都被他打了。我们可是法治社会啊,这人简直就是暴徒!赶紧把他抓了!”丁木林歪着嘴巴告状。他的嘴唇肿得就像是两根香肠叠在了一起,说话的声音也比较含混。
“丁院长放心,这小有他后悔的时候。”被称作牛局的男人指着田泽的鼻,“把他给我抓起来。”
一个jǐng察大步上前,取下腰带上的手铐,就要给田泽上手铐。
“里面连情况都不了解一下就抓人吗?”田泽淡淡地道。
“把你带到局里的时候我们自然会向你了解情况,那个时候,你想说什么情况都行。”jǐng察抓住田泽的手腕,戏谑地道。
这话毫无破绽,但干过小jǐng察的田泽却知道这货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些jǐng察把他抓回去以后会对他刑讯逼供,他们想定什么罪,就定什么罪。在严刑拷打之下,就算你是一只兔,他们说你是熊猫,你也得乖乖地承认,你就是熊猫!
“我要打个电话。”田泽说。
“打你.妈的电话!给老老实点!”jǐng察擒住田泽的手腕,猛地将手铐田泽的手腕铐落下去。
不骂娘好点,田泽最心疼的就是他老娘杨开慧。铐他的jǐng察骂他娘,这等于是触了他的逆鳞,一怒之下他反手扣住jǐng察的手腕,然后捉住jǐng察的另一只拿着手铐的手,顺势往下一按,顿时将那个jǐng察反铐上了。
本该被铐的人没铐上,铐人的jǐng察却被手铐铐上了。这个变化就像是魔术师表演的魔术一样,瞬间发生,瞬间完成。等到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田泽却已经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了。
“反了天了!袭jǐng!”牛局暴怒之下从腰带上的枪套上掏出了配枪。
但是,他掏枪的速度实在不敢恭维,他的枪刚从枪套之中拔出来,他的头就已经被一支乌黑的手枪指着了头。
抓人的jǐng察被人用枪指着头,这样的情节在好莱坞里的jǐng匪片之中时常见到,但在华国这片土地上,出现这样的事情却足够称得上是惊天动地的事情了。
立时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田泽,看着被枪指着头的牛局长。最惊讶的恐怕还是牛局长带来的一群手下们,他们恐怕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华国的枪支管理极其严格,普通的jǐng察,普通的任务都不会发放枪支。也只有牛局长这种级别的人才可以配枪,而且,任务结束之后立即要交回,并登记在册。所以,这些jǐng察就算有心去救他们的局长,却也没有枪可用,一个个傻眼地看着田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你……你想干什么?”牛局长吞了一口口水,冷汗从额头上冒出来,顺着满是横肉的脸颊往下淌。
田泽夺下了他的枪,没理他,继续拨打他的电话。
牛局长也掏出了手机,快速拨号。他后拨号,居然先打通,一接通他就激动地道:“马市长吗?不知是谁,在市医院殴打医护人员,我带jǐng员去处理,他还用枪指着我的头。你赶紧通知特jǐng队,还有媒体来。”
牛局长不是笨蛋,他已经看了出来,眼前这个胖不会是普通人,敢用枪指着jǐng察的人,那能是普通人吗?他也肯定,这个胖不是持枪的歹徒,因为歹徒没有这么愚蠢,更不会这么鲁莽。他的处理也非常正确,让市长带特jǐng队来抓人,顺便带来媒体,就算这胖有什么背景,只要被媒体一曝光,无论是谁,那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田泽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拨打的号码还在通话中,没拨通。
牛局长戏谑地看着田泽,虽然没说话,但嘴角却已经浮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他心里暗暗地道:“小,你就等着倒大霉吧!”
田泽又拨了一次,这一次通了。
“喂?孟厅长吗?不好意思啊,我在绵羊市遇到一点小麻烦,我不好请苏部长出面啦……你在西南地区有没有认识的熟人啊?麻烦你帮我打个招呼……什么?李省长是你同学?那就好办了,那就拜托了,我回来找你喝酒。”田泽旁若无人地说着话。
在华国,你要是上面和下面都有人,那就是真正的牛人,天大的麻烦都能摆平。拼关系拼爹拼爷爷的事情也常有发生。眼前的事情就是拼关系了。
牛局长搬出来的是绵羊市的马市长,在他看来,这已经是很大的一个官了,但他哪里知道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死胖摆出来的居然是某个厅长,这还不算,那个厅长居然还说李省长是他同学!这还要人活吗?就他现在这个位置而言,李省长一句话就能让把他调到交jǐng队去守大街!
“等等……这位老弟,不,这位大哥,这是一个误会啊!误会,真的是误会!”牛局长跟着就陪上了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