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将他拉坐到榻边,他念着她伤处,顺从地依了她的力道。
她遂附首在他耳畔,低低道:“不收我的,还想收谁的?我这一身清白,可是已经葬送在了小小手中。”
“小小若不要我,我就没人要了,怎么办?”
他颊边一时又热起来,眸子轻颤几许,“您胡说,您明明知道,临安城内一众的贵公子,做梦都在盼着能与您说上一句话。”
她似低低笑了一声,“我既然这么抢手,那小小更该快将那坠子收了,再悉心放好,免得,被旁人夺了去。”
似乎不论怎么说,她无人问津也好,她爱慕者众多也好,她这坠子,他都是要收的。
不由地,他入了她一步步的引诱,低低道:“我,会的。”说着,已将那霜色的坠子紧握在了掌心。
她又低沉着开口,“我的坠子呢?小小。”
他低首去自己怀中翻找,果然不出片刻便摸出那条湖蓝色的流苏吊坠,是他今早从暗格中拿出来,出门太急来不及收,便先放在了身上的。
小心地将这坠子放到她手中,他抿一下唇角,声轻却认真地道,“现在,您收了我的流苏吊坠,往后,可就不能再收别人的了。”
她轻笑着合了手掌,“好。”
————
两日后,大凉帝京和临安两城开始广泛流传起一个消息。
说是荣国公府为了报复临安容氏收集他们倒卖军粮的罪证,不惜重金聘请绿林杀手,将容氏的大小姐打成了重伤,至今卧床不起。
时下,世人对于荣国公府所为,皆以为不齿。
而临安城内九州百姓听闻,皆为容大小姐抱不平。
其中有位新科榜眼,名崔朔,临安人士,头二十二年生长于临安,直到中榜后才留于帝京,现任大理寺少卿。
这位崔少卿不仅断案一绝,还文采斐然,在熟知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后,提笔起书,写就洋洋洒洒两千字,道尽荣国公府小人行径,颂尽临安容氏家国情怀。
文末,她还特为容氏大小姐遇刺一事伸张正义,恳请圣人做主,再对荣国公府严加惩处。
在她的恳切言辞之下,又有她一榜榜眼的身份,此赋一经成文,便受各地学子争相追捧。
自传世以来,不过区区十日,便得了数万学子在赋后签名,以求传达圣上,还容氏大小姐一个公道。
赋后签名一事随即愈演愈烈,到后来,已不仅仅是青衫学子,还加入了高门士族,更有了布衣之民,竞相支持。
一张张签满名字的宣纸,很快便被先后送到建兴女帝的御案之上。
七月二十日,女帝终于不堪四方施压,降圣旨。
其概曰:自此伊始,永削荣国公府俸禄五成,剥夺府上正君一品诰命的封赏,收回荣国公一等衮龙朝服,降至二等规制,而念其先祖功勋,续留荣国公府一等国公之号。
永削俸禄,夺正君封号,降朝服品阶,无论哪一样在大凉,都是极损颜面的事情,是但凡碰上了一样,都要为此耻辱一辈子的。
而今女帝从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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