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澜夜道:“聿修,你真的不考虑下,养个洛小公子那样粉雕玉琢的小夫郎?”
容境嗤笑一声,“这就是你认真的态度?”她说话间手腕微转,那柄杀人不沾血的玄月剑便要出鞘。
白澜夜退后两步,摸摸鼻头,道:“说话归说话,容大小姐这是干什么?”
容境睨她一眼,利利落落又收回剑,“打不过就少说话,多办事。”
白澜夜嬉笑一声,“容大小姐放心,不止我,整个白家都在尽心为容氏效力。”
容境亦笑:“我容氏可亏欠你了?最好的镖给你们运,最难剿的山贼帮你们除,就连最赚钱的官盐都只许你家经营,还不够?”
白澜夜拱拱手,“够够够,上苍何其不公,我打不过你就罢了,说也说不过你,哎……我先走啦,聿修,可千万记得考虑我说的童养夫啊。”
白澜夜抬脚离开,临去不忘拍拍一直安安静静立在一旁的容襄,摇首叹道:“哎,你家大小姐什么都好,就是不懂儿女情长,你往后可要多学学我,别被她给带偏了,以后连个夫郎都讨不到。”
容襄依旧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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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境回到城主府,已是日暮时分。
一到门前,果然碰上容无逸身边的贴身侍婢春归来传消息,说是夫人已代她向书院告了假,接下来的三日不必再去进学。
容境询问,“不知母亲此举为何?”
春归笑笑,回道:“夫人和老城主知道大小姐伤势复发,遂嘱咐大小姐在接下来的几天安心养伤。”
容境微颔首,容襄遂上前两步,将追回来的边镇防御图交到春归手上。
春归接了,容境没再多留,与容襄一道回了未央院。
一进得未央院里间,容襄翻出干净的纱布,问道:“可还要去燕先生处撒些药草?”
容境摇摇首,“就用寻常的罢。”
容襄从命,先是仔细看了她额际的伤,好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口子,血迹擦净,便没什么大碍。
待要再去看右手臂的伤时,外间侍候的婢子忽然出声来报,说是:“大小姐,洛小公子过来了。”
容境抬抬眸,示意容襄将处理伤口的东西先收拾下去。
容襄转身离开,容境方开口道:“进来罢。”
门外一阵清越的环佩鸣响,伴着轻缓的脚步声,徐徐走进一个一身白衣的小公子,正是洛瑕。
容境抬眸,第一次将他细细打量。
才发现,他眉梢眼角都精致,宛如精雕的佳作,一双明眸清澈透亮,和她记忆中那个扯着她衣袖,无论如何不肯放的小娃娃完美重叠,只是随着年岁稍长平添了从容。
稍往下,是直挺的鼻梁,继而一张淡粉的樱唇,唇线细致堪描,唇瓣润泽有光。
竟是美极。
他停在距她两步之遥的地方,轻轻唤了声,“境姐姐。”
容境不动声色地收回落在他面上的目光,淡声道:“晌午惊马的伤,可处理过了?”
洛瑕微微点头,鼓起勇气,小心地抬了眸子看她,“午时已上过了药。我此来,是想看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