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几天前朱家送过来一张帖子,是什么事情来着?”周道三问道。
“是定于26号在大世界舞厅举办朱玥蓉小姐的成人舞会,”刘斌说道:“按惯例,这种千金大小姐的成人舞会其实也是挑选潜在夫婿的时间,一般家中有适龄男子的家庭都会去参加,并且送上一份丰厚的贺礼,这笔钱也是将来出嫁的垫箱钱,这是上海滩上流社会的潜规则。不过以朱家目前这种情况,举办成人舞会恐怕更多是想要借着举办舞会,打破被孤立与上流社会社交圈的僵局,当然如果能借此机会联姻一位强大的姻亲就更完美了。可惜,如果不透露出魏兄弟回来的消息,到时候会不会有人去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我告诉,你魏兄弟将要回来的消息绝不准透露出去。”周道三严令道。
“也就是后天晚上,而魏兄弟也是后天上午的火车,”周道三在屋内走了几步,忽然停住叫吩咐道:“你去通知叶梅穿上军服,后天早上,开站上挂军牌的车去北站接魏兄弟,同时让她带上关于这一次朱家发生一系列案件的卷宗交到魏兄弟手中。而你稍后马上去安排电讯组的监听季家的电话,同时让行动的人去季公馆附近埋伏,总之一句话,密切监视季家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季老板和他两位少爷的行踪,决不能让他们跑了。”
刘斌极为惊讶问:“站长你这是要…………姓季的和老板的关系…………”
“不用说了,”周道三摆手阻止刘斌继续说下去,他表情凶狠的说:“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不能犯第二次错误。至于姓季的和老板的关系,跟魏兄弟的价值相比,他就是一个屁,你想想如果有魏大师,西安又会是什么结果?”
“你是说,想要引荐魏兄弟去见…………”刘斌恍然大悟。
“对,”周道三恶狠狠的说:“跟领袖的安危相比,他姓季的算什么东西,我想老板必定懂得这个道理。我这一次说不得就要借季家人的项上人头,挽回和魏兄弟之间的间隙。”
“站长英明,叶梅老祖宗可是哪位,在加上魏兄弟,我们可有两尊大佛,”刘斌赶紧拍马屁:“将来我们上海站还有谁敢惹,想抓那个就抓那个,想抄谁的家就抄谁的家。”
“别胡说八道,”周道三制止:“要时刻牢记我们是党国的人,是领袖手中的一把尖刀,不是那些地痞流氓。”
“是,站长讲的有道理,卑职一定时刻牢记于心,绝对按照党国的利益行事。”
刘斌赶紧表态。
“其实我也早就想清洗一下上海滩这些流氓。就拿姓季的来说吧,抢劫绑票,敲诈勒索,逼良为娼,杀人放火,放高利贷吃印子钱等等等等,简直是无恶不作,可以说他挣得每一分钱都染着血。就是这么一个无恶不作的大流氓头子,因为是青帮的老头子,居然没人敢动他,不但是妻妾成群儿孙满堂,还混成了社会名流。我呸!这种人不弄死几个怎么显得出我们的威风。”
刘斌明白站长讲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真正的用意不过是借魏大师的手借刀杀人,杀鸡骇猴,为军统真正在上海立住脚立威。
……………………
两天后,随着一声长长的汽笛,从南京开来的长途客车终于停靠在了终点站的月台上,在火车上颠簸了好多天的旅客总算松了口气,陆续走下火车。
魏强穿着一件黑色华达呢的中山装,空着手走出了上海火车北站。紧跟在他身后的分别是一位背着皮口袋,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另一边是一名身着鹅黄色羽绒服,披着一头秀发,拎着旅行包容颜俏丽的摩登女郎。
顺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三人走出了候车大厅。
“终于回到上海了,很久没有闻到这种空气中带着淡淡咸鱼味的气息了,密斯特魏,我准备先回报馆,整理一下这一路收集的素材,在舒舒服服的洗个澡,明儿我们在联系,你瞧我的闺蜜大侦探密斯周已经来接我了?”师玉春兴奋的对着不远处一名年轻俊俏的女子挥着手。
“她可是毕业于浙江警校的高材生,如今是法租界一名嫉恶如仇的女侦探。”
尽管对朱玥蓉近况一直忧心忡忡,魏强瞧着一惊一乍的师玉春也不禁莞尔一笑。
周小姐走过来,神情却显得有些古怪,她先看了一眼师玉春又瞟了一眼魏强,然后对师玉春轻声问:
“这位就是你口中的魏大师吧?”
“对啊,怎么你也想来挖独家报道?这可不行。”
师玉春警惕的看着周晓曼。
周晓曼没有理会师玉春的胡搅蛮缠,非常正式的口吻说:“我是法租界刑侦处的周晓曼侦探,关于国贸银行总经理朱成被绑架一案,希望你协助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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